第五十九章：血脉封印
祖孙重逢
病房的灯光在紫色能量场中忽明忽暗。梦昭站在门口，紫色长袍无风自动，红色异瞳紧锁在病床上的孙子身上。他身后，虚空传送阵的余辉还在走廊上闪烁。
"父亲..."梦德从后方赶来，却在看到室内景象时戛然止步。
梦昭抬手示意儿子安静，缓步走向病床。每走一步，地板上的符文就亮起一圈紫光。青零下意识地挡在梦启前面，蓝色眼眸中满是警惕。
"小姑娘，让开。"梦昭的声音低沉如远古钟鸣，"我不是来伤害他的。"
青零的指尖凝聚起微弱的能量光芒："赫瑞特伯大人说过，血魔瞳觉醒后需要特殊处理..."
"正因如此，我才亲自前来。"梦昭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梦启苍白的脸上，"小启，看着我。"
梦启艰难地撑开眼皮，血色褪尽的红瞳对上了祖父的眼睛："爷...爷..."
这一声呼唤让梦昭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松动。他伸手轻抚孙子的额头，紫金色的能量从指尖流淌而出，在梦启周身形成一道光茧。
"艾因·艾凡克的封印术..."赫瑞特伯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他快步走入病房，单片眼镜上数据流狂闪，"兄长，你确定要这么做？"
古老秘术
梦昭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紫水晶令牌。令牌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中央是一只闭着的竖瞳图案。
"实体族族祖的封印令..."赫瑞特伯倒吸一口冷气，"兄长，这代价..."
"别无选择。"梦昭将令牌悬于梦启胸口上方，开始吟诵一段晦涩的咒文。随着每一个音节的吐出，病房内的重力似乎都在发生变化。
青零感到一阵窒息，不得不后退几步。她震惊地看着梦启的身体逐渐浮空，无数紫色锁链从令牌中伸出，缠绕上他的西肢。
"这是要做什么？"她焦急地问赫瑞特伯。
虚空神面色凝重："艾因·艾凡克是实体族最后一位掌握完整封印术的族祖。他的秘术可以封印一切血脉能力，但..."
"但什么？"
"但被封印者将承受撕裂灵魂般的痛苦。"赫瑞特伯的镜片反射着紫光，"而且一旦封印完成，除非施术者自愿解除，否则永远无法破除。"
梦启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呼。青零想冲上前，却被赫瑞特伯拦住。
"现在打断，他会立刻被血魔瞳反噬而死。"
灵魂撕裂
病房内，紫色能量己经形成了完整的茧形。梦昭的吟诵声越来越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令牌上的竖瞳图案正在缓缓睁开，而与之对应的是，梦启眼中的血色却在逐渐褪去。
"啊——！"梦启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背部弓起，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小启！"梦德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能量场弹开。
青零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蓝色眼眸中盈满泪水："停下...求求你们停下..."
赫瑞特伯按住她的肩膀："己经无法停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梦昭突然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令牌上。鲜血接触符文的瞬间，整个病房被刺目的紫光吞没。
"以吾之血，封汝之瞳！"
随着这声暴喝，所有紫色锁链猛地收紧，尽数没入梦启体内。令牌上的竖瞳完全睁开，而梦启的眼睛却彻底变回了普通红瞳。
光茧破碎，梦启如断线木偶般坠落。梦昭接住孙子，自己却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父亲！"梦德急忙扶住他。
"无碍。"梦昭擦去血迹，将昏迷的梦启轻轻放回病床，"封印完成了。"
封印之后
病房内的能量场逐渐消散。青零第一个冲到床边，颤抖的手指轻触梦启的颈动脉。
"他还活着..."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向梦昭，"为什么要这么做？血魔瞳不是强大的力量吗？"
梦昭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力量越强大，代价越沉重。"他看向孙子平静的睡颜，"血魔瞳会逐渐吞噬使用者的理智，最终将其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赫瑞特伯补充道："魔族历史上出现过三位血魔瞳拥有者，无一例外都陷入了疯狂。最后一位甚至引发了'血月之灾'，差点毁灭了整个西大陆。"
"那现在..."青零担忧地看着梦启。
"封印只是暂时的。"梦昭沉声道，"艾因·艾凡克的封印术最多维持三年。三年内，我们必须找到彻底控制血魔瞳的方法，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个未言的结局。
暗室密谈
夜深人静时，梦昭与赫瑞特伯在世研院最隐秘的会议室相对而坐。桌上摊开着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上面绘制着复杂的血脉图谱。
"兄长，你隐瞒了什么。"赫瑞特伯的单片镜反射着冷光，"艾因·艾凡克的封印术需要付出代价，不仅是受术者，施术者亦然。"
梦昭沉默片刻，缓缓卷起羊皮纸："三十年寿命。"
"什么？"
"施展这个封印术，消耗了我三十年寿命。"梦昭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但值得。"
赫瑞特伯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疯了吗？魔族皇室本就血脉稀薄，你若有三长两短..."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这么做。"梦昭的红色异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小启是魔族未来的希望，而血魔瞳...是那个预言的关键。"
他展开另一卷羊皮纸，上面用鲜血写着一段预言：
"当血月临空，混沌与秩序之子将持双瞳现世。左眼破虚，右眼碎实，三界壁垒为之洞开。"
赫瑞特伯的呼吸一滞："这是...虚空族最古老的预言..."
"而现在，它开始应验了。"梦昭的声音低沉如叹息，"血魔瞳是小启的左眼，而右眼..."
两人同时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黎明前夕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梦启终于苏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祖父正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曙光。
"爷爷..."他的声音虚弱但清晰。
梦昭转过身，红色异瞳中闪过一丝欣慰："感觉如何？"
梦启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虽然全身无力，但那种灼烧般的疼痛己经消失："好多了...就是有点...空。"
"那是血脉能力被封印的正常反应。"梦昭倒了杯水递给他，"三年内，你将无法使用任何魔族天赋能力，包括最基本的魔力感应。"
梦启接过水杯，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封印它？当时...我感觉到那力量虽然狂暴，但确实能保护大家..."
"力量本身没有善恶。"梦昭的声音罕见地温和，"但血魔瞳会逐渐侵蚀你的理智。历史上所有觉醒者最终都陷入了疯狂，无一例外。"
梦启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普通红瞳中闪过一丝困惑："那我以后..."
"三年。"梦昭竖起三根手指，"三年内我们会找到控制血魔瞳的方法。这期间，你需要学会用普通人的方式战斗和生活。"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祖孙二人身上。梦昭的表情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别担心，小启。无论发生什么，爷爷都会保护你。"
梦启望着祖父疲惫却坚毅的面容，突然注意到他鬓角多出的几缕白发。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蔓延，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祖父的手。
"我会变强的...不依靠血魔瞳也能保护大家。"
梦昭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新的训练就要来了。"
当梦昭离开病房时，赫瑞特伯正在走廊等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走向世研院顶层的传送平台。
"兄长，接下来去哪？"
梦昭的紫色长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虚空图书馆。是时候查清楚'混沌与秩序之子'的全部预言了。"
随着传送阵的光芒亮起，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而在病房窗口，梦启静静地望着祖父离去的方向，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眼睛，那里曾经燃烧着足以撕裂混沌的血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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