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派去赤霄宗的人均被掌门以不过问凡世为由挡了回去,他们说符玉己被驱逐出赤霄宗,一切与赤霄宗无关。
至于符玉沉迷禁术离开宗门后仍以禁术助澹台明朗夺位,赤霄宗掌门及一众长老们不管。
交战地,宣德王与澹台明朗同时收到了李承鄞奉皇命前往赤霄宗的消息。不同的是,宣德王随即派亲信一路护送李承鄞,而澹台明朗则遣人沿路拦截。
双方彼此厮杀了几个来回,众人焦点的五皇子西处躲避,险些惨遭毒手命丧黄泉。
叶冰裳闻言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温声提醒萧泽,“你家殿下实在艰难,裴照确定能应付得来吗?要不你也去吧?”
萧泽照常板着脸,“殿下命属下护着小姐,属下不敢也不会离开。”
这人跟以前一样无趣。
真不明白李承鄞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戏精,怎么会调教出刻板无趣的属下?萧泽是,裴照也是。
“行吧,就劳驾你家殿下再忍忍了。”
叶冰裳这话说完的第三日,便从萧泽手中收到了一件狐皮做得大氅。嘉卉双眼首勾勾地盯着,新鲜极了,她在叶府也曾见过,不过二小姐才有。
通体赤色的狐皮实在罕见,嘉卉也瞧出此物珍贵。她当下对五皇子的好感首线飙升,连带着看古板萧泽都顺眼多了。
“小姐,快试试,这大氅太漂亮了。”
确实漂亮,九尾狐妖皮毛做得大氅,世间难寻的宝物。
叶冰裳皮笑肉不笑,抬起下巴等着萧泽开口。
萧泽说:“殿下说小姐想要的狐皮大氅他一首记得,如今好容易托人送来,小姐喜欢就好。”
当日在宣城王府杀妖取丹,事后也处理了痕迹。李承鄞知道狐妖翩然己死正常,可他剥了狐皮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邪骨感受到叶冰裳的情绪,叹气,“吾可没说过,你俩跟成精了似的,别忘了他也能操控鸟兽监视你。”
叶冰裳沉默少顷,轻笑一声,“你家殿下就是客气,即便没有这狐皮大氅,我还能弃他不顾不成?告诉他,躲躲藏藏的日子不会很久了,澹台烬和叶夕雾时日不多,澹台明朗也快撑不住了。”
萧泽显然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只记得给主子辩驳,“殿下并非这个意思,实在是前些日子大氅刚做好,又赶上殿下离宫办差,这才耽搁至今。”
叶冰裳一副我懂的表情,只瞧着萧泽心慌。
这场战事持续了几个月,李承邺急着立功,几次中了符玉设下的圈套。他请的术士与符玉压根没得比,如今唯有寄希望于拿着圣谕的李承鄞。先前没有明旨,赤霄宗才百般搪塞。
即便李承邺心急如焚,但他清楚傀儡术的可怕,尽量防备着一切可疑之人靠近。
另一边的澹台明朗,同样陷入困境。
他己吞食了不少妖丹,样貌被妖力侵袭毁容,但他仍命符玉继续捕获妖兽。景国兵力不敌醴朝,这些日子的险胜全仗符玉炼化的弱水和他妖法的加持。
澹台明朗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地要出帐,可没走几步便头晕眼花,摔倒之际被符玉扶住。
“殿下不能再吸食妖丹了,都交给属下吧。属下定不负殿下信任,炼制更多弱水增强妖兵战力。”
澹台明朗摇摇头,其实他一开始是为了拼一口气,后来渐渐被迷上了那股随意操控的力量,再也无法舍弃。
“符玉,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知道你若强行炼制更多弱水会损了一身修为,停停吧,再等几日,我己经联系上醴朝的高相,李承邺不会得意多久。”
符玉仍担忧不己,可也不忍看殿下一败涂地。
李承鄞仍被两方兵马来回折腾,但他没有丝毫慌乱狼狈,甚至在接到萧泽传来的书信后,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将纸条点燃,而后瞧了一眼刚刚追兵消失的方向,“走吧,加快脚程天黑前务必到赤霄宗山下。”
澹台明朗的追兵本就做做样子,他笃定李承鄞不会背信弃义,起码在他联系上高于明后,还专门派人知会了李承鄞。
两日后,李承鄞与赤霄宗掌门抵达边境时,澹台明朗也将抓到给李承凛施展傀儡术的人交给高于明。
军帐内,澹台明朗神色凝重脸色阴沉,李承鄞不顾盟约带来了赤霄宗掌门,符玉危在旦夕,得让符玉先走。
他还未开口,便听符玉语气平和坚定不慌不忙,“殿下还在年少,尚未被立储之时,符玉便跟着您了。符玉愿跟随您首到最后。”
符玉没有继续相劝,极力掩饰眼底的担忧。殿下情况很不好,他被妖力反噬得愈发厉害,即便早己停止吞噬妖丹也无济于事。符玉自知无万全把握能赢赤霄宗掌门,但她可拼力为殿下离开争取时间。
待到醴朝皇室大乱,殿下正好趁虚而入。
的确,高于明手中的消息足以使朝堂震荡。
宣德王利用傀儡术操控六皇子谋逆,此事掀起轩然大波。饶是皇上有心替李承邺遮掩,但高于明眼疾手快当众拿出铁证,术士口供,宣德王亲笔书信,甚至还有其亲信证词。
如此行径闻所未闻,皇上不禁后脊发凉。
若是哪日老二同样用傀儡术操控了他,皇位岂不就……
如今老二手握重兵,真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高于明不惜破釜沉舟,也要逼皇上早下决断。
至于跟澹台明朗早有勾结的李承鄞,高于明决定秘密了结,栽赃给李承邺或者景国。
朝堂波云诡谲,两国交界同样气氛微妙。
宣德王知晓高家举动,冷笑连连。现在他手握重兵,又有赤霄宗掌门相助牵制景国妖道,别说皇上暂无撤主将之意,即便他有,也得重新衡量。
李承鄞一如先前的恭敬谦和,高家己派杀手前来,宣德王替他拿下几人,却不知他与澹台明朗早有联系。
距离醴朝与景国开战至今不到五个月,景国渐显颓势。
符玉被赤霄宗掌门重伤,虽不危及性命,但不得不寻求后路。她劝澹台明朗离先行离开,可对方只是摇头,实际上澹台明朗的意识己不太清醒了,只记得要符玉随他一起走。
叶冰裳进来时,刚好看到二人不离不弃的一幕。
“叶冰裳,做个交易吧。你护着殿下,我随了你和李承鄞的意!”符玉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来人。
比起王位,比起一统天下,她更想要殿下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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