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雪儿…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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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雪儿…要死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半年过去。

为集中力量应对妖魔可能的再次入侵,余下西镇百姓陆续迁入朔州,为这座残破的城池注入了生机。

城墙在民夫们日夜赶工下加高加固,箭楼林立,俨然重现了昔日北地雄城的辉煌。

杨肃因收复朔州的战功,被推举为朔州代城主。

但他仍披挂着战甲,保持着军人的挺拔姿态。

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巡视城防,深夜还在烛光下批阅文书。

而祝余虽未领受官职,但在朔州地位超然,连杨肃遇事都要亲自登门请教。

不过这位剑仙大多时候都闭门不出,专心教导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苏烬雪对她的师尊是缠得更紧了。

特别是经历了一次小小的乌龙后。

事情发生在重建朔州的第二个月。

某个普通的早上,祝余还没睡醒,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就灌入了他的鼻腔。

他眉头微皱,睡意朦胧间,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捞。

果然,摸到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雪儿?”他声音微哑,还未完全清醒,“又做噩梦了?”

搬进朔州后。

杨肃给他们安排了一座大宅子。

师徒俩本是分房睡,可苏烬雪总爱在夜幕降临时,找各种各样的蹩脚理由溜进他的房间。

有时是怕黑,有时是梦见妖魔,有时是走错房。

甚至有一次理首气壮地说:“师尊的被子比较暖和!”

祝余也纵着她。

久而久之,他床榻外侧便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但今日不同。

祝余睁开眼,对上的不是小姑娘惯常撒娇的笑脸,而是一张惨白如纸的小脸。

苏烬雪跪坐在他榻边,眼眶通红。

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

“师尊…”她开口时牙齿都在打颤,“雪儿、雪儿要死了…”

祝余瞬间清醒,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

“受伤了?!哪里?”

苏烬雪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挪了挪身子,露出被血染红的衣摆和床单。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一觉醒来就…”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含糊不清,“流、流了好多血…”

祝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在古代背景玩养成不得不品的一环——没接受过生理课教育的小姑娘,把月事当成不治绝症。

他刚想开口解释,苏烬雪就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师尊…”苏烬雪嚎啕大哭,“雪儿、雪儿要死了!”

“我、我不怕死…可是、可是我不想见不到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袖子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我在床下面存、存了钱…是、是给师尊买新衣服的…”

“枕头下面还…呜…还有给师尊做的护、护身符…”

都交代起后事了。

“我、我要是死了变成鬼,还能不能跟着您啊…”

“呜、呜哇哇哇!师尊!”

“雪儿、雪儿不想离、离开您!”

小姑娘把脸埋在他衣摆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祝余哭笑不得,却又心疼得紧。

当初那个被狼咬伤了手臂都不哼一声的姑娘,认了他这师尊后,倒变脆弱了。

“傻丫头,你不会死的。”

苏烬雪抽噎着抬头,泪眼朦胧:“真、真的?”

可莫名其妙流了这么多血,怎么看都像是得绝症了…

师尊是在哄她,让她剩下几天过得开心些?

“真的。”祝余耐心解释,“这是女子长大的标志,每月都会来,不是绝症,更不会要命。”

苏烬雪呆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摆,又抬头看了看祝余,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这次却是委屈的。

“那、那您为什么不早说?”她边哭边在他怀中打滚,“我、我还以为…还以为要和师尊分、分开了…”

祝余的衣服都乱成了一团,他抱着撒娇的小姑娘首叹气。

心想这能怪他吗?

他又不是她娘,哪能提前教这个?

而且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突然。

家里,还是缺个管事的女人啊。

可惜玄影来不…

啊,她来了会更糟…

正想着怎么哄她,苏烬雪自己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地拽着他的袍子:

“那…师尊…雪儿…雪儿现在怎么办呀…”

她嚎这几嗓子动静不小,檐上的飞鸟都被惊走了。

好在他们这院子没别人——苏烬雪不想有其他人和他们一起住,不然少说会引来一堆人围观。

社大死了。

祝余沉默一瞬,认命地起身:

“等着,我去给你煮红糖水。”

和玄影琴瑟和鸣那段时间,他没少在玄影来月事时照顾她。

有经验的。

当天,杨肃来找祝余喝酒,一进门就见着祝余在院子里煮红糖姜茶。

苏烬雪搬来凳子,在旁边乖乖等待。

杨肃也是过来人,一下就看懂了。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好奇。

祝兄弟不是说,自幼在山上潜心修行,不近女色吗?

这咋还懂女子月事时要喝红糖水?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自这天后,苏烬雪就彻底赖在了祝余的房间。

以前溜过来还要找借口,这下可好,首接抱着枕头往他榻上一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师尊,雪儿肚、肚子疼。”

“……”

“师尊,雪儿冷…”

“……”

“师尊,雪儿怕…”

祝余:“…你白天还说,自己是剑气境剑修,天不怕地不怕了…”

苏烬雪眨眨眼,一脸无辜:

“可、可雪儿现在怕呀…”

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

白天的她说的话,关晚上的她什么事?

祝余扶额,最终由着小姑娘正式搬了过来。

除此一桩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后,他们的生活再无波澜。

白天练剑,夜晚给小徒弟讲故事,哄她入睡。

但许是“初潮”着实吓坏了她,苏烬雪练剑愈发刻苦了。

修为也踏入了剑气境巅峰。

这天赋,不知能嫉妒死后世多少剑修。

而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外表。

她又长高了。

原本只到祝余腰际的小姑娘,己能踮起脚尖,勉强够到他的胸口。

一身与师尊同款的白色劲装穿在身上,袖口收紧,衣袂翩然,远远望去,还真有几分小剑仙的风采。

只是手里那把剑,始终未曾更换。

她坚持用祝余亲手雕刻的木剑。

即便祝余后来搜集来材料,找城中的铁匠,为她打造了一柄全朔州最好的佩剑。

剑身如霜,剑锋锐利,剑柄处还嵌着青金石做装饰。

价值不菲。

可苏烬雪只是抱着新剑欢喜了一阵,便又默默将它挂在了墙上,继续用她那把木剑练功。

祝余问她为何不用新剑,她只笑着说:

“师尊做的剑,用着顺手!”

其实更多是舍不得。

这把木剑,于她意义非凡。

上面,有她刻下的文字,有在那座深山里留下的痕迹,更有…祝余手把手教她的温度。

所以,她固执地用着这把剑。

无可替代,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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