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众人己经在开始忙碌的洗漱，这时候，一大妈才揉着惺忪睡眼推开屋门，往常的时候，一大妈可是早早的便起床开始做饭了。今天却醒的这么晚。
“哟，老姐姐可算起了！” 李大妈把蒲扇往肩上一搭，浑浊的眼睛在一大妈身上转了转，“昨儿后半夜那阵仗，您愣是没听见？”
一大妈拢了拢褪色的蓝布衫，笑着摇头：“嗐，我这老骨头沾枕头就着，打雷都吵不醒。” 她弯腰去捡晾衣绳上飘落的帕子，没瞧见王婶和李奶奶对视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一大妈还以为几人再说昨天闫解成或者贾张氏闹腾的事情，也就没有深入想。
后院屋檐下，二大妈正往煤球炉里添着碎煤，呛人的黑烟腾起。本来想着来中院借点东西的，
看到此处，她忽然扯着嗓子喊：“一大妈，您家老易可真有本事！昨儿给秦淮茹送棒子面，还得躲地窖里送！” 话音未落，手里的煤铲没拿稳，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一大妈握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院门口，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经过，故意放慢速度：“大妈您还蒙在鼓里呢？您家一大爷搂着秦淮茹，被闫解成撞了个正着！” 他吹着口哨扬长而去，留下满院子的窃窃私语。
一大妈踉跄着扶住门框，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青砖地突然晃得厉害。
“都是胡说！” 一大妈想喊，可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突然想起平日里秦淮茹望向丈夫时躲闪的眼神，以及易中海总是接济秦淮茹家的情况，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李大妈赶紧上来搀扶：“老姐姐，您脸色不好，快回屋歇着。” 一大妈却像被钉住似的，首首盯着易中海常坐的石凳。
就在这时，闫解成准备来中院洗漱，头发乱得像鸡窝：“一大妈，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抱在一起！”
然后又怕事情不够大，添油加醋的说到：“一大爷还说，有他一口吃的就饿不着秦淮茹……” 话没说完，一大妈突然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来人啊！一大妈晕倒了” 院子里炸开锅。闫解成急忙去隔壁院子借了一辆板车冲过来，几个街坊七手八脚把一大妈抬上车。
而没有走远的许大茂，以及还在屋里的何雨柱反而露出了一丝丝的冷笑。
另外一边，院子里的其他人看情况不对，也是急忙安排人去了轧钢厂，将易中海喊了出来，并告诉他一大妈晕倒被送去医院了。
易中海一听，赶紧去车间找郭大撇子请了一个假，然后快步朝医院走去。还好的是红星医院距离轧钢厂很近。
来到医院，易中海脚步踉跄地冲进急诊室。医生刚要开口，易中海反而从工装内袋掏出个油纸包，压低声音：“大夫，求求您救救她…… 这是一点心意。” 医生瞥见油纸包里露出的钱，目光闪了闪，转身疾步走向急救室。
手术灯熄灭时，易中海瘫坐在长椅上。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是急火攻心，暂时脱离危险，但情绪不能再受刺激。”
易中海连忙又塞过去一叠粮票，低声问：“昨晚她喝的水里……”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但是并未多言，转身进了办公室。
其实医生检查的时候，己经发现了一大妈喝了安眠药，但是易中海怕医生将这些写在病例中，不得不大出血，希望医生不要写。?医生也经常见这种事情，只是收下了票据、
病房里，一大妈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盯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滑进鬓角的白发。
此时，易中海推门进来了，看见还在流泪的一大妈也是急忙安慰道“桂枝啊，你不要瞎想，压根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医生刚才说了，现在你要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能有情绪上的波动。”
“老易，你怎么能……” 一大妈一只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桂枝，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在好好说说行不行。”易中海怕自己媳妇情绪激动，承需着。
“我现在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这都快中午了。你先睡会，我马上就回来了。”易中海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一大妈此时想起闫解成的呐喊，想起街坊们看她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涌。当易中海推门离开时，她别过脸，看着这个陪伴了几十年的枕边人，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一大妈躺在病床上，听着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响，恍若隔世。门被轻轻推开，易中海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醒了？喝点粥。” 易中海把搪瓷碗放在床头柜上。一大妈盯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年轻时，他总爱用这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擦拭她劳作时沾在脸上的汗水。
“昨晚的事情，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一大妈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易中海倒粥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粥溅在虎口，他却浑然不觉。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易中海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一大妈己接着说道：“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总说不急着要孩子，原来……” 她顿住，喉间泛起铁锈味，“原来你早嫌我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
易中海手中的搪瓷碗 “哐当” 摔在地上，碎瓷片在水泥地上炸开。“胡说！” 他额角青筋暴起，“当年大夫说你……”“说我妇科病！”
一大妈突然坐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摇晃，“这话我听了二十年！每次过年看着别人家孩子满地跑，你知道我多疼吗？”
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巾。
“咱们领养一个吧。” 一大妈突然抓住易中海的手，掌心的温度却让她战栗，“之前我去过孤儿院，哪里有个小女孩，才三岁，水灵得很……”“够了！” 易中海粗暴地甩开她的手，“领养的能姓易吗？能给老易家传宗接代吗？再说了，你领个赔钱货过来干啥？”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麻雀的叫声断断续续。一大妈缓缓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想起结婚第三年，易中海抱着她轻声说 “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想起第五年，他把奖状挂满墙，说 “咱们把院里孩子都当自家的”；想起第十年，他对着镜子拔白头发，喃喃自语 “老了老了”。
“所以你就找秦淮茹？” 一大妈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绝望的沙哑，“她年轻，能生，还带着三个现成的娃……” 易中海脸色骤变，刚要开口，被一大妈打断：“你当我傻？这些年，你往她家送的粮票、布票，比咱家存折上的数都清楚。”
易中海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墙角的椅子。记忆里那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此刻眼底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恨意。
“我不会离婚。” 一大妈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冷得像冰，“但从今天起，你睡西屋。” 她侧过身，背对着易中海，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隔绝在外。
易中海站在原地，看着妻子佝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陌生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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