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翻涌的通道里，顾尘刚将量子战甲的过载警报压下去，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凉意。
那道曾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的冰蓝色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他手腕，冰晶顺着战甲纹路攀爬，所过之处金属表面凝出霜花。
他抬头，便撞进一双冷得能冻碎星辰的眼睛——来者着月白冰晶裙，发间垂落的冰棱坠子叮咚作响，正是前几日在万界战场见过的神秘女子，此刻她嘴角勾起冷笑："你的战甲...是我的。"
"冰姬？"顾尘瞳孔微缩，量子核心在意识里疯狂闪烁红光。
他记得情报里提过万界使者有位"冰狱之主"，专司收缴违规穿越者的异宝，可这锁链明明是从他战甲护腕里钻出来的，"合着您这是玩内鬼渗透？"
"聒噪。"冰姬指尖轻点，锁链骤然收紧。
顾尘闷哼一声，战甲护腕裂开细缝，冰晶顺着伤口钻进军服，像无数小针在血管里游走。
更诡异的是，他心口突然发烫，锁骨下方浮现出淡金色印记——那是与苏瑶签订共生契约时留下的，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一道虚影从印记里飘出，正是穿着素白圣女裙的苏瑶，她发梢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声音却比冰姬的寒气更清晰："小心她的心魔...她用冰棺封了情丝五百年，碰不得。"
"苏瑶？"顾尘呼吸一滞。
上回见她还是在万毒窟，为替他挡毒针被腐蚀得只剩残魂，此刻虚影虽淡，眼尾那颗泪痣却鲜活如旧。
冰姬的锁链又紧了几分，他突然想起苏瑶说过的"契约共鸣"，心下一动，反手扣住冰姬后腰将人拉近。
冰姬显然没料到这招，眼尾寒霜微裂："你找死——"
话音未落，量子战甲突然嗡鸣，护心镜位置升起40℃恒温气流。
顾尘能感觉到冰姬身体一僵，她冰晶裙下的肌肤本是冷玉般的温度，此刻却因这股暖流泛起薄红。
他凑到她耳边轻笑："冰狱之主也怕冷？
我这战甲可是装了地暖系统，要不咱们玩个游戏？
你冰我暖，看谁先破功？"
"放肆！"冰姬反手掐住他脖子，可指尖刚用力，冰晶锁链却诡异地松了半寸——她的呼吸不知何时乱了，发间冰棱坠子碰撞的声音都跟着急促起来。
顾尘偷瞄量子核心，发现战甲能量条正疯狂往冰姬方向输送，敢情这锁链竟是在抽取战甲能量？
他不着痕迹地调整恒温频率，从40℃慢慢升到42℃。
"咳...你到底..."冰姬耳尖泛起可疑的粉，冰晶裙上的冰棱开始融化成水，顺着腰线往下淌。
顾尘正得意，左侧突然传来破风声——林婉儿握着"离火剑"冲过来，剑尖却不是刺向冰姬，而是狠狠划开自己手掌。
"用我的血！"她咬着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半空凝成红色剑雨，"离火剑认主血，能破寒霜！"
剑雨刺穿冰姬心口的瞬间，冰姬发出类似冰棺碎裂的尖叫。
她身上的冰晶开始崩解，可余力还是扫到了顾尘，他眼前一黑，栽进叶清雪怀里。
最后关头，他看见苏瑶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背后浮现出金色凤凰，那凤凰长鸣一声，尾羽化作锁链缠住他和冰姬。
意识陷入黑暗前，顾尘听见苏瑶的声音，比记忆里更轻，却带着化不开的眷恋："借你...一滴相思血..."
再睁眼时，顾尘正躺在叶清雪的药庐里，蒋灵月抱着臂站在床头，耳尖还是红的："醒了？
刚才你和那冰姬抱得跟连体婴似的，林婉儿的剑都差点砍偏。"
"咳。"顾尘坐起来，发现战甲内侧多了行小字"契约终章"，字迹是苏瑶的簪花小楷。
床头柜上摆着块冰晶，里面隐约能看见星图般的纹路，他刚要拿，冰晶突然发出轻响，浮现出"北荒·极寒渊"六个字。
"那女人跑了。"林婉儿推门进来，手上缠着叶清雪新换的药，"但她留的冰晶里有古怪，叶姐姐说像是坐标。"
叶清雪正在调配醒神汤，闻言抬头："我查过古籍，极寒渊是上古冰神陨落之地...顾尘，你战甲的能量波动又变了。"
顾尘这才注意到，量子战甲的纹路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金色，护腕处还缠着根细不可察的红绳——像是凤凰尾羽变的。
他正想研究，窗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接近。
"肉身何用..."
一道机械合成音从远处飘来，顾尘皱眉看向窗外，只来得及看见天边闪过一道银光。
蒋灵月突然拔剑："是机甲王的信号！
他怎么会来？"
"管他呢。"顾尘活动了下手腕，战甲自动贴合皮肤，"正好试试新得的'契约终章'有什么用。"他转头看向三个姑娘，嘴角勾起熟悉的痞笑，"走啊，极寒渊探险，五排缺一？"
林婉儿最先笑出声，叶清雪低头整理药箱，蒋灵月别过脸，耳尖却比刚才更红了。
窗外的机械音还在回荡，冰晶里的坐标微微发亮，像是在说——更大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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