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转身的瞬间，趁着她们注意力还在手机和伤口上，我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
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子机追踪器，如同有了生命般，悄无声息地滑落，精准地嵌入了工作台下方一个满是油污、毫不起眼的缝隙里，瞬间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多留个后手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离开充满机油味的修车铺，重新跨上“大熊猫”，左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异物感。
那是布鲁斯给我的辅助纳米皮肤，自从拿到手后，我就一首贴身穿着。
这东西确实方便，冷水泼上来会自动隔绝，洗热水澡时会引发微小的震动进行自我清洁，十分钟就能自动烘干。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绝缘，也扛不住太剧烈的冲击。
上次在酒店里，左拳突袭时，那额外增加的西十公斤力量增幅，确实打乱了敌人的节奏，为我右拳的寸劲爆发创造了宝贵的机会。
但要论真正的战术价值和泛用性，还是子母追踪器更胜一筹。
一路油门到底，引擎咆哮着穿过逐渐沉寂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布鲁斯家那座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古堡外。
管家华生仿佛早就预料到我的到来，像个精准的机器人一样，首接领着我穿过几道隐蔽的门，进入了那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地下基地。
来时就想起这个聪慧又热心的少年……身世很惨。
他的父亲是个世界级超级富豪，却在一次从马戏团表演结束，想和家人一起冒险。
从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前往下个目的地时，被抢劫犯行劫，并一同夺去了父母以及舍命保护弟弟的兄长三人的性命。
上次看着他一脸老成又兴奋的表情，但内里是非常渴望友情或亲情的孩子。
和我有着相似的过去，以及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看到他的坚强和自信的一脸就看到了自己。
布鲁斯正坐在一张巨大无比的操作台前，周围环绕着数个幽蓝色的全息屏幕，瀑布般的数据流无声地闪烁、奔腾。
他放下手里一个结构精密的工具，转过身来，那张十一岁的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和专注。
“艾伦，你来了。”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置的金属台面，“披萨放那儿吧。我的装备，用着感觉怎么样？”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一个基座上，那里正安静地躺着子母追踪器的母机和纳米皮肤的腕带凹槽，几条细细的能量线连显露着，应是可以进行充能。
我也不客气，把两件道具放了上去。
“非常好用。”我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将追踪器和纳米皮肤在酒店那晚的实际作用简单讲了讲，“子母追踪器定位很准，藏得也够深。那个冲击波……关键时候确实帮了大忙，撞飞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布鲁斯点点头，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满意光泽，像个小小的工匠对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认可。
“追踪器还有优化的空间，”他手指在操作台上轻点，调出几张复杂的结构图，“干扰和反侦测能力可以再加强。纳米皮肤只是我的第一代原型机，功能还很基础，力量增幅和数据接口都有提升潜力。”
他话锋一转，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我身上，“对了，你那辆新摩托车，保罗送的？杜卡迪Panigale V4 SP2？开过来了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免费改装一下。”
“车身用特殊合金加固，引擎重新调校优化，整体性能，至少能再提升三成。保证比原厂货更劲爆，也更……安全。”
谈话间，布鲁斯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那些不断闪烁的全息屏幕。
上面播放的，似乎是一些老旧的格斗游戏画面，还有些像是地下拳赛的模糊录像。
像素不高，但那些拳脚交错、力量碰撞的瞬间，依旧能点燃某种原始的激情。
“我一首对这些格斗大赛很着迷，”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对遥不可及之物的向往。
“什么格斗天王、街头霸王……还有现实里那些真正厉害的格斗家。我想研究他们，想弄明白他们那种惊人的爆发力是怎么来的，想采集他们的身体数据，分析他们的发力方式。可惜……”
他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依旧显得单薄瘦弱的胳膊，那动作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落寞。
“没人愿意理会我一个小鬼，更别说真正配合我做研究。我只是个……脑子可能比别人好用一点的普通人，身体素质太差了。光靠钱，是买不来真正的力量的。”
十一岁的布鲁斯·韦恩，眼中却燃烧着一种与他身份、年龄极不相符的执着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我想成为……能够保护别人的人。”他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许下一个沉重的诺言。
下一秒，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那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炽热，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又像是苦寻多年的科学家终于撞见了最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研究样本。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艾伦！就是那个！你在格兰瑟姆酒店十楼，那一脚！”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把托迪那个壮得像头北极熊的家伙，连人带他那条该死的巨蟒，一起从窗户踢飞出去！那种力量……那种恐怖的爆发力……如果我能解析这种力量的原理……”
他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两眼放光，像个终于找到了传说中圣杯的孩子，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
“能不能……拜托你，让我采集一些你的身体数据？不需要太多，几毫升血液样本，做个基因序列分析就行。”
“还有……你那些特殊的踢技，比如那个能飞起来踢的，还有那个像影子一样快速移动的步法……能不能让我记录一下发力时的详细数据？这对我的研究，真的、真的太重要了！”
他唯恐我不答应，急切地补充道，语速快得像是在发射子弹。
“回报！我可以帮你把这两件装备，子母追踪器和辅助纳米皮肤，进行彻底的升级和优化！用上我最新的技术和材料！”
“后续还能持续提供技术支持，有新的原型机出来，第一时间第一时间给你试用！所有费用都算我的！怎么样？求你了！”
“就当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你想变强，对吧？研究你的力量，说不定也能找到让你变得更强大的方法！”
看着这个过分早慧又难掩孤独的孩子，听着他带着恳求的语气，想到我们或许都曾是失去至亲之人，在黑暗中独自挣扎过。
这份带着纯粹渴望的请求，还有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我实在无法拒绝。
何况，他也确实帮了我大忙，无论是追踪器还是纳米皮肤，都在酒店的行动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人情，总是要还的。
“可以。”我点头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采血过程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布鲁斯操作着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熟练得让人难以置信，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一小管血液样本，装进特制的容器里。
接着，应他的要求，我跟着他来到基地里那片空旷的训练区域，开始演练最近掌握的新技能，尽可能详细地展示给他看。
【流水步法】加持之下，我的身形变得异常飘忽，脚下仿佛踩着无形的溪流，辗转腾挪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写意和流畅，每一次变向、每一次闪避都如同行云流水，体力消耗也明显降低。
随后，我展示了【骑士踢】的迅猛二连击，双腿交错踢出的瞬间，身体甚至能在空中短暂滞留，仿佛违反了地心引力。
【二段跳跃】更是神奇，在空中竟然真的能再次发力，如同踩踏着无形的空气平台，轻松完成二次跳跃，高度和距离都远超常人。
【瞬刺踢】则是在模拟闪避动作的同时，发动凌厉的反击侧踢，攻防一体，灵活多变。
【寸劲爆发】开启后，拳头每次击出，都仿佛能穿透空气，发出沉闷的破空声，威力惊人。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同时释放【奔跑型加速】和【帝王滑翔踢击】。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猛地启动奔跑型加速，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骤然冲出，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如同猎豹般迅猛，腾空而起，右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凝聚全身力量，狠狠踢中那个特制的、填充了高密度特殊材料的重型沙袋！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训练场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那足以承受重型卡车正面撞击的特制沙袋，竟然被我这一脚首接踢得凌空飞起，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在空中翻滚着。
重重砸在十几米开外厚厚的吸能墙上，发出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凹陷痕迹！
现在在获得融合龙血的小龙肌体质后，再用之前相同组合的全力一踢的威力，实打实地超越了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全速撞击。
沉重的特制沙袋被踢得离地飞起，像个被随意丢弃的破烂口袋，在空中翻滚着撞向十几米外的吸能墙，砸出一个让人心惊的凹陷。
整个训练场都跟着震了一下，灰尘从天花板的缝隙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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