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黄瑶和晓妍匆匆赶到市公安局,一路打听,找到了郑队的办公室。黄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和晓妍一同走进办公室。
屋内气氛紧张压抑。冷硬的灰白色墙面,几幅“执法为民”“公正廉洁”标语高悬,却未能缓解凝重。中央厚重实木办公桌堆满卷宗,边角卷起,满是频繁翻阅痕迹。墙角老式空调嗡嗡响,却驱不散沉闷。陈旧深色地砖黯淡无光,鞋底摩擦声格外清晰。
郑队正埋首于文件堆,闻声抬起头。黄瑶快步上前,神色焦急却不失礼貌地问:“郑队,之前我协助抓住的那个人,他背后老大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郑队脸色微变,眼神闪躲,心里一阵发怵,案件后续发展完全偏离预期,如今面对被害人,那些话在喉咙口打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黄瑶敏锐地捕捉到郑队的异样,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追问道:“郑队,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郑队无奈,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低声叹道:“那人今天上午被保释走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黄瑶瞬间怒火中烧,双手猛地拍在桌上,文件被震得西散,她大声质问道:“你们在搞什么?之前承诺会抓住另外三个,现在不但没做到,还把我抓住的人放了?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情绪激动,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气得眼眶泛红。
晓妍赶忙拉住黄瑶,小声劝道:“瑶瑶,别冲动,对方势力肯定不小,咱别惹麻烦。”
黄瑶用力甩开晓妍的手,尖叫道:“你懂什么!在这怕这怕那的,我黄瑶可不怕事,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这警局也别想安宁!”
听到黄瑶拍桌怒吼,办公室外瞬间喧闹起来,路过的警察纷纷被吸引,迅速围拢过来。几个年轻气盛的警察满脸怒容,摩拳擦掌,作势就要推门而入,却被郑队抬手制止。这些警察虽被拦下,却都一脸不忿,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这姑娘谁啊?出什么事了?”
“高启强的女儿,昨晚抢劫案的被害人之一。”
“这大小姐也太嚣张了,把我们公安局当什么了?”
这时,人群中的小陈心急如焚,全然不顾郑队的阻拦,用力从人群缝隙中挤了进来。他几步冲到黄瑶身前,满脸委屈,大声反驳道:“你拿我们撒啥气啊,我们还郁闷呢!”
黄瑶怒目圆睁,不依不饶地吼道:“人是我抓住的,却在你们手上被放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群窝囊废!”
小陈满脸无奈,委屈解释道:“人家走正常程序保释出去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黄瑶咬着牙,急切追问:“那你告诉我,他们背后老大到底是谁?你们没办法,我自己解决!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我!”
小陈眉头轻皱,眼闪不屑,语带嘲讽:“就算告诉你,你也没办法,人家实力不比你家弱。”
黄瑶瞬间暴跳如雷,大声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赶紧把那人是谁说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小陈被这一激,刚张嘴要吐出名字,郑队一个箭步上前,赶忙打断道:“黄小姐,根据规定我们无法告诉你案件详情。”
黄瑶气得脸颊通红,大声反驳:“规定?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包庇,我是被害人,连害我的人是谁都不告诉我,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
郑队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黄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用不着,你们要是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罢,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掏出手机自顾自地摆弄起来。
晓妍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又犹豫,她上前几步,轻轻拉了拉黄瑶的衣袖,小声劝道:“瑶瑶,别太为难他们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见黄瑶不为所动,晓妍又转身面向郑队,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郑队,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瑶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您就透露一点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外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实在看不惯黄瑶这般“撒泼”,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门冲了进来。他们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强行将黄瑶拉出去。
黄瑶见状,瞬间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要敢碰我,我就喊非礼!我爸可是高启强,你们动我试试,明天就让你们丢了这身警服!”那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两名男警察的动作猛地僵在半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脸窘迫。
这时,两名女警察从人群中走出,迅速来到黄瑶身边,再次试图将她带离。黄瑶此时虽没了方才的泼辣喊法,但仍身体紧绷,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女警察的拉扯,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倔强,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们这群废物,放开我!”
就在这时,安欣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抬手示意那两名女警察先等等。此前,他在门口己观察许久,满心焦急与无奈。韩医生丈夫的线索再度中断,想动高启强更是毫无头绪,警方陷入僵局。此刻见黄瑶在这闹得不可开交,安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是打破僵局的契机。
他快步走到郑队身旁,微微侧身,低声在郑队耳边说道:“老郑,高启强最近太平静了,咱们一首没找到合适机会动他。黄瑶这事儿,背后势力不简单,说不定是个突破口。要是她和对方对上,双方一乱,咱们没准就能抓住些关键线索。”说着,安欣目光朝黄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郑队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
安欣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为了尽快肃清这背后的势力,对大家都好。”郑队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安欣看向黄瑶,神色凝重地说:“黄小姐,这事儿我们本不该透露,但如今情况特殊。那伙人的幕后,是沙海集团董事长贺刚的儿子贺天来。你自己务必小心行事。”
黄瑶得知贺天来的名字后,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猛地起身,用力将沙发扶手一拍,转头对晓妍喝道:“走!”路过堵在门口的警察时,她狠狠瞪了一眼,不耐烦地嚷道:“让开!”便大步跨出警局。
郑队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对安心说:“把这消息告诉黄瑶,我总担心她会遭遇危险,万一出了事,咱们可不好交代。”
安欣拍了拍郑队的肩膀,神色镇定,安慰道:“老郑,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妥了,出不了大问题。”郑队听后,微微点头,神色稍缓,心中虽仍有隐忧,但对安欣的安排还是选择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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