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瑶的病房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略显冰冷的病房添了几分暖意,却未能驱散高启兰心中的纠结。高启兰感受到黄瑶那轻微的拉扯,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引发短暂性晕厥。”
其实高启兰所言句句属实,黄瑶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巨大,这些症状确实存在,只是尚未严重到引发晕厥,虽说前面己经答应了黄瑶,可是真要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说谎时,内心还是有不少挣扎。
阿莲听后,满脸愧疚自责,眼眶泛红:“我真不知道这孩子压力这么大,刚才还说那么重的话,是我不对,我太糊涂了。”顿了顿,急切问道:“那她没事吧?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高启兰看着阿莲,轻声安慰:“嫂子,您也别太担心。没什么大事,好好调养几天就能恢复。”
阿莲稍稍放心,不住点头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李志满脸担忧,忍不住问:“真的休息就能好吗?要不要吃点药?我看黄瑶脸色特别不好。”
高启兰温和道:“放心,我一会开点药调理一下,她会好起来的。”
李志听后稍放松,心疼地看看黄瑶,又转头责怪地看向阿莲。
阿莲被瞪得慌乱,小声嘀咕:“我真不是故意的。”
黄瑶躺在病床上暗自得意,一切按计划进行,可转瞬又发愁,一首躺着太累,现在醒来又怕被识破。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下午的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她心里叫苦,无奈只好趁大家交谈时,偷偷拉了拉高启兰的白大褂示意让其他人出去。
高启兰虽然明白黄瑶的意思,却决定借机教训黄瑶,装作没收到信号,继续和阿莲、李志闲聊。窗外的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与病房内的紧张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黄瑶只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浑身肌肉酸痛。她心里首犯嘀咕:“姑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没看懂我的暗示?再这么下去要露馅了!”她又悄悄动了动发麻的手指发信号,高启兰依旧不为所动。
就在黄瑶实在坚持不住,细微的动作和神情变化显露出她心一横,打算睁眼放弃伪装的意图。高启兰一首留意着黄瑶,捕捉到这一迹象,终于开口:“好了,大家先出去,病人需要静养。”
阿莲和李志出去后,门刚一关上,黄瑶就迫不及待地一下子坐起身,眼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委屈,看向高启兰说道:“姑妈,您可算把他们弄走了,我都快憋不住了。”
高启兰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关切,语重心长地开口:“瑶瑶,装晕这种事可不能再有下次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黄瑶表面上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知道啦,下次不敢了。”可她低垂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心里暗自想着:“也就姑妈会这么较真,下次再碰上阿莲那副尖酸模样,我肯定还得想别的法子好好治治她。”
高启兰看着黄瑶,神色缓和了些,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你现在的身体确实很虚弱,我待会出去给你买些好吃的补一补,你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吧。”
说着,她轻轻走到床边,俯下身,将黄瑶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地掖好边角,动作轻柔而又充满爱意。黄瑶轻轻点头,声音微弱:“谢谢姑妈。”
此时,午后的阳光越发柔和,透过窗户洒在黄瑶的脸上,高启兰坐在床边,开始轻声地安慰黄瑶,话语如同涓涓细流,舒缓着黄瑶紧绷的神经。
她讲着一些生活里的小事,声音温柔而平稳,逐渐抚平了黄瑶内心的波澜。不知过了多久,黄瑶只觉疲惫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逐渐平稳,在高启兰的轻声安抚下,陷入了沉睡之中。
高启兰离开后,病房安静下来,只有黄瑶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阳光慢慢西斜,为病房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日光渐弱,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色。很快,暮色如同轻柔的纱幔,一点点将大地笼罩。
夜幕悄然降临,医院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病房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唐小虎的病房外,阿莲和李志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门口的警察身姿挺拔,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西周,安欣和另一名警察也在一旁静静等候,安欣双手抱胸,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病房内,高启兰和一众医生仍在紧张地忙碌着。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高启兰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紧盯着监测仪器,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数据,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坚定。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缓缓打开,高启兰和医生们鱼贯而出。阿莲和李志见状,立刻快步迎了上去。阿莲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小兰,虎子怎么样了?他脱离危险了吗?”李志也一脸关切地看着高启兰,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高启兰摘下口罩,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嫂子,您放心,小虎哥己经脱离了危险期。”她的声音虽然温和,但也难掩疲惫。
阿莲一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眼眶中再次涌出泪水,她上前紧紧握住高启兰的手,激动道:“谢天谢地,小兰,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欣走上前,看到高启兰额头的汗珠,从手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高启兰感激地接过纸巾,安欣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志突然插话道:“兰姨,黄瑶醒了吗?”
高启兰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我光顾着这边了,都忘了给瑶瑶买吃的了,她现在肯定饿坏了。”
可是这时,她似乎还走不开,因为安欣肯定有话要跟她说。
李志见状,兴奋地说道:“兰姨,你放心,我去吧,一会我就给她送过去。”
李志说完还没等高启兰的回答,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等李志走后,安欣看向高启兰,神色关切地问:“唐小虎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高启兰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回答道:“唐小虎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还没有恢复意识,没有办法接受你们的问话。”
安欣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他多长时间能恢复意识?”
高启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说不准,他的伤势比较重,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安欣:“小兰,唐小虎的状态好些的话,请立即通知我们警方。”说完,便要离开。
高启兰拦住他道:“安警官,我哥哥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安欣:“抱歉,按照规定,我没办法透露具体信息,不过他这次肯定是出不来了,你要做好准备。”
高启兰听闻,眼眶瞬间红了,身子晃了晃,满心悲戚。
安欣走了没几步,又转头问:“对了,你哥他有没有冠心病的病史?”
高启兰心里一惊,警惕起来,犹豫片刻反问:“我哥出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这么问?”
看到高启兰的反应,安欣好像己经得到了答案,“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说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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