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听,双眼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愕,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半天没有挪动分毫,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红发见状,脸色一沉,质问道:“怎么?刚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虎子如梦初醒,“扑通”一声再次重重跪下,双手抱拳,哀求道:“红发哥,三胖虽然有错,但罪不致死啊,求您大发慈悲,饶了他这条命吧,他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他照顾呢。”
红发不耐烦地一脚踹在虎子胸口,虎子被踹得向后踉跄,摔倒在地。红发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刃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将刀狠狠扔到虎子脚边,恶狠狠地说:“你杀不杀?不杀他,我就杀你!”说罢,众手下纷纷凶神恶煞般瞪着虎子。
虎子望着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三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片刻,他缓缓捡起匕首,脚步沉重地朝着三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到了三胖身旁,他拿着刀的手哆哆嗦嗦,在三胖脖颈边比划了半天,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内心挣扎而不断抽搐。
最终,他长叹一声,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手中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落。
红发看到这一幕,啐了一口,骂道:“真他妈孬种,这本地人一个也靠不住。”随后一挥手,对手下命令道:“把这俩废物都给我关到里屋去,看着点,别让他们耍花样!”手下们立刻上前,架起虎子和三胖,朝着仓库里屋走去。
紧接着,红发快步走到仓库一旁,拿起电话拨通了彪哥的号码。电话接通后,红发立刻换了副焦急的口吻,说道:“彪哥,不好了!光头对那女子图谋不轨,刚被我们制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彪哥惊讶的声音:“这怎么可能?”
红发提高音量,信誓旦旦地说:“彪哥,我说的还有假吗?您问问兄弟们,大家伙都看见了,那女子衣服都被扯坏了。”
彪哥沉默片刻,他知道这小子肯定在说谎话,可是他现在还真没时间去追究,因为眼下又接到一个要命的任务,让刚加入的光头去干的话,确实有点不放心,于是说道:“这事先不提了,给你发了一张照片和他的相关资料,连夜把这个人给解决了,手脚利索一些。”
红发连忙应道:“彪哥,您放心。”接着,红发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女的怎么办?”彪哥有些生气地回道:“什么怎么办?何书记还没给我回话,不能再出幺蛾子了,要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红发连忙说道:“好,彪哥,我知道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红发刚往回走,就看见几个手下正围着黄瑶,言语轻佻,动手动脚地调戏她。红发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一脚就把离黄瑶最近的那个手下踹开,怒喝道:“彪哥的话你们当耳旁风是吧?给我好好看着她!再出什么幺蛾子,咱们谁都好不了!”被踹的手下捂着肚子,一脸委屈。
红发转头对另外几个手下说道:“你们,跟我走。”又指了指剩下的人,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给我瞪大了眼睛,老老实实看着,出点事谁也跑不了!”说罢,带着西个手下匆匆离开。
红发带着手下离开后,仓库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拨慢了指针,每一秒都拖沓得让人煎熬。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发出“嘎吱”的声响,似在为这漫长的等待低声叹息。看守黄瑶的两个家伙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眼神偶尔朝黄瑶的方向扫过,却并未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黄瑶紧咬牙关,眼神中透着一股偏执与倔强。她深知,这是自己求生的唯一机会,哪怕希望渺茫,也绝不能放弃。她趁看守不注意,将手腕上的绳索悄悄往椅子背后粗糙的木板边缘磨蹭,每一下摩擦,都像有尖锐的刺扎进肌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可她浑然不觉,只一门心思地用力。时间一点点流逝,绳索的纤维却断裂得极为缓慢,进展堪称艰难,可黄瑶始终没有停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下去,绝不能功亏一篑。最终,黄瑶经过不懈的努力,绳索的纤维逐渐断裂,眼看着就要解开。
可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黄瑶心中一惊,知道是红发回来了,她立刻停下手上动作,佯装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心脏却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红发推门而入,浑身散发着血腥与疲惫,整个人透着凶神恶煞的气息。他的手下们见状,纷纷自觉地退到一旁。红发刚站稳,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接完电话,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着身旁几个手下低声吩咐,
“听好了,彪哥下令,后半夜趁里面那三个本地的睡熟,就动手解决掉。光头那家伙身手厉害,咱们正面硬刚吃亏,等他们睡得死死的,毫无防备的时候再进去,手脚都给我放利落点!”这番话,被不远处竖起耳朵的黄瑶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一个手下疑惑:“红发哥,光头哥也杀吗?”
红发:“废话,最该杀的就是他,让他活着回去哪还有我的好果子吃。”
那手下追问:“那这是彪哥的命令吗?”
红发:“你们有脑子吗?彪哥让他带领我们就是看他是本地的,身手还不错,这次本来就没打算带他们回去,早晚都得处理掉。能力再高也没用,关键时候还是不放心,这不,有大活还得叫咱自家兄弟去干。”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那引以为傲的血迹。
众手下皆奉承道:“还是红发哥威武,深得彪哥的信任。”
其实只有红发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了能让彪哥下令杀死光头他们,泼了多少脏水给他们,什么勾结外敌,能力短板,到处泄密等等。没办法,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黄瑶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暗自想着:“必须得想办法通知光头他们,绝不能让他们丢了性命,要不然自己就更没希望了,可该怎么做呢?”她抬眼望去,见红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仓库角落休息,周围虽还有不少人,注意力却都分散着。黄瑶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开始佯装睡觉,实则在脑海中谋划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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