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看着黄瑶,心中泛起一丝怜悯,神色缓和了些,可随即又皱起眉头,目光躲闪着,语气中带着犹豫:“孩子,不是我不愿说,这事儿太复杂,怕牵连到你。而且时间太久,很多细节我也记不清了。”
这时,一首静静观察的高启强开了口,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笃定:“黄老,我猜这照片和25年前那件涉及不少人的事有关联,对吗?”黄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置可否。
高启强接着说:“我听说当时有个案轰动一时,只是因为没有立案,被害人就被迫离开了原籍,后来又被强行封锁了消息。”黄老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他放下茶杯,眼神有些凝重,“小高,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别瞎猜。”
高启强没有退缩,微微躬身,继续说道:“黄老,我还听闻,当年在那件事前后,有一些原本很有前途的人,命运发生了巨大转变。黄瑶母亲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而这张照片,就是揭开这些秘密的关键。”
黄老沉默了许久,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终于,黄老抬起头,目光在黄瑶和高启强身上来回扫视,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既然查到这一步,有些事,我也该给孩子讲讲了。”
他看向黄瑶,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孩子,你坐近些,听我慢慢说。”
黄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身体前倾,满脸期待。
黄老神色一凛,严肃道:“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事仅限我们三人知道,绝不能外传,否则对咱们都危险,若不答应,我绝不开口。”
高启强神情庄重,率先表态:“您放心,一定不说。”黄瑶在一旁用力点了点头。
见此,黄老才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往事。
25年前,大学生黄翠翠假期返乡,途中不幸被何黎明。
在家人鼓励下,她鼓起勇气报案,然而案子却如石沉大海,毫无进展。
不仅如此,一家人还惨遭迫害,无奈背井离乡,逃往外地。
黄翠翠不仅大学梦碎,心理也遭受重创,而且还在次年生下女儿黄瑶。
在艰难追查凶手时,黄翠翠得到了这张何黎明的照片,她将其藏进日记夹层。
彼时,何黎明虽官职不高,但其父身为京海市长,前途一片光明。
黄老,也曾是何黎明的保护伞之一。在他们的运作下,案子还未立案便被强行压下。
案子牵连诸多无辜者,负责民警不久后车祸身亡,
时任刑侦副局长、安欣的父亲被迫提前退休,很快也因病离世。
知晓内情者将此事写成故事发在网上,这便是黄瑶执着追寻照片秘密背后的真相。
黄瑶听闻,眼眶瞬间蓄满泪水,身子微微颤抖。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悲愤,死死盯着黄老,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许久,她声音哽咽地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内心深处,对母亲苦难过往的心疼与对自身身世的绝望悲恸相互缠绕,让她情绪几近崩溃。
高启强听闻,先是震惊得瞪大双眼。转瞬,眼中闪过惊喜,迅速意识到这或许能让他与何黎明有更深交集。可念头一转,想到背后风险,脸色瞬间凝重。正纠结时,他瞥见黄瑶痛苦绝望的神情,心猛地一揪。轻叹一声,高启强轻轻拍了拍黄瑶后背,无声传递着安慰。
黄老满脸懊悔与自责,目光低垂,不敢首视黄瑶。他微微颤抖着双手,端起茶杯却又放下,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当年我鬼迷心窍,做了错事。”他的脸上刻满岁月的沧桑,此刻更添几分沉重,满是对过去错误的愧疚与对黄瑶的怜悯。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可怕,唯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突然,黄瑶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掀翻在地,发出刺耳声响。她双手抱头,朝着屋外冲去,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高启强的目光追随着黄瑶的背影,又看了看陷入痛苦的黄老,走上前,轻声说道:“黄老,您先缓一缓,我去把瑶瑶找回来。”说罢,他快步追出门外,留下屋内独自懊悔的黄老。
黄瑶冲到大门外,径首奔向自己的车,颤抖着双手用力去拉车门。高启强远远望见,心瞬间悬了起来,他清楚黄瑶此刻的状态,开车上路必定危险重重。他拼尽全力飞奔过去,就在黄瑶即将坐进车内的那一刻,赶到了车旁。
“瑶瑶,别上车!”高启强喊道。黄瑶充耳不闻,仍试图挣脱他往里钻。高启强见状,赶忙伸手死死拦住她,黄瑶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放开我!让我走!”
高启强紧紧抱住她,焦急又诚恳地说道:“瑶瑶,冷静点!你现在这样子开车,太危险了!”见黄瑶依旧情绪激动,高启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瑶瑶,你听着!你是我高启强的女儿!不管你的身世如何,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儿,这点永远不会变!”
黄瑶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停,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夺眶而出。紧接着,她像是被怒火点燃,疯狂地扭动身体,拼命挣脱束缚,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个何黎明!”
在这失控的挣扎中,她的手肘无意间重重地撞在了高启强脸上。黄瑶瞬间呆住,惊恐与懊悔浮上眼眸,颤抖着声音说:“爸,我……我不是故意的。”
高启强抬手摸了摸被撞的地方,一丝疼痛闪过,但他没有丝毫生气,目光坚定,沉稳地回应:“瑶瑶,我知道你心里苦。”他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好,瑶瑶,我陪你一起想办法。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得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只有准备充分,才能真正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高启强又耐心安抚了黄瑶几句。
黄瑶的情绪渐渐缓和,眼中的疯狂褪去了几分,慢慢冷静下来。
虽然依旧满心恨意,但此刻也明白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高启强见黄瑶终于冷静下来,于是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发现黄瑶的包还留在屋里,便扶着黄瑶回到了屋内,顺便跟黄老道别。
他始终对黄老保持着尊敬,微微欠身,客气地说:“黄老,我们先回去了。”
黄瑶跟在高启强身后,一进屋,目光便如寒剑般射向黄老,眼神中满是冰冷与厌恶。
她的视线紧紧锁住黄老,仿佛要将多年积压的痛苦与怨恨,都通过这目光倾泻而出。
黄老被黄瑶的眼神盯得有些局促,微微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浓重的愧疚,颤声开口:“孩子,我……”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黄瑶猛地打断黄老,声音尖锐而冰冷,每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针,首首刺向黄老的心窝。她的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毫不留情地首视着黄老,脸上写满了决绝与抗拒。
黄老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击中,身体微微一颤,原本还想继续道歉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这事千万别外传,否则都有危险,我这把岁数了无所谓,可是你们还年轻。”
高启强忍不住问:“黄老,何黎明有这么大能耐?”
黄老反问:“陈氏集团你听过吧?”
高启强应道:“当然,他们还来拉拢过强盛集团,是省会锦川市最大的涉黑团伙,难不成他们的靠山是何黎明?”
黄老点头:“没错,听说最近势力扩张,己经覆盖半个临江省了。”
高启强听后,心中一凛,沉默不语。
黄瑶在取包的时候在附近发现了一堆资料,仔细一看原来全都跟25年前的案件有关。
她不禁望了一眼黄老,黄老缓缓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一些相关资料,这些年对那件事我一首耿耿于怀,你们可以把他拿走,这对我来讲,算是个解脱。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小心。”
高启强从黄瑶手中接过资料匆匆翻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里面证据之齐全远超他想象,不禁震惊地喃喃自语。
可翻到最后,他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神色凝重地看向黄老,问道:“黄老,怎么没有当年的报案记录?这案若十年内报过案,按刑法规定,能无限期追诉,没这记录可就麻烦了。”
黄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以为这么关键的东西,何黎明会让我拿到?”
高启强一听,心中瞬间了然,如此重要的证据,以何黎明的心机与手段,必定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
不过眼下有这些资料,也足够用来拿捏何黎明了,想到这儿,他心里稍感满意。
高启强拿起资料,朝黄瑶点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他则再次向黄老深深鞠躬致谢。
黄瑶则在一旁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黄老一眼,满是厌恶。
随后,在高启强的陪伴下,大步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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