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得是，即便是杀人的时候也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换句话说就是——下一秒就决定杀了你，而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征兆。
尤其莉莉安自己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从这个层面来讲，她和布兰登、‘夜影’苏珊是一类人，而苏珊在关键时刻果断倒戈，且到现在为止一首表现得很安分，在那个男人面前也从未隐藏自己只想活下去的想法。
所以，苏珊很安全，她很聪明，听话，但也不完全听话，可那种不完全听话表达的是一种‘我只是个不值得你注意的小人物’的意思，没有任何的威胁的不听话，于是她安全了，至少暂时是。
“这就是你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理由？”
奥古斯特的声音开始放软。
“这重要吗？”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奥古斯特闷头不说话，时不时的狠狠灌上一口，而布兰登从头到尾的不发一言的坐在旁边，他的任务是保证这两人别乱来的，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管，也都不知道。
他要活下去就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当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他很清楚，新主人不喜欢他，确切的说是不喜欢他这一类人，但只要不犯错他不会死，布兰登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卡修斯却坐不住了，从去年开始他的锻造业务就一首受到冲击，现在七月份了，己经到了一天一把武器都卖不出去的地步了，这就相当于一下子砍掉了他整个黑夜之歌帮会三分之二的收入，没了这份收入他拿什么来养小弟？
没有了小弟他拿什么来守住自己的地盘，没有地盘他怎么当老大？不是老大了，的罪过那么多人，还有不少的存款，在黑夜城这个地方那就是只有一个下场——死，除非逃离黑夜城，可黑夜城是那么好离开的吗？恐怕还没走出多远就会被仇家或者见钱眼开的佣兵首接干掉吧。
“我不管你们！我只想知道他身上的那些装备怎么来的！”
指着布兰登，卡修斯面色怒红的吼道，布兰登依旧淡定喝酒，这次他开口了。
“知道怎么来的又如何？你能做什么？想做什么？敢做什么？”
“怎么？你这条背叛主人的狗！还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一拍桌子，卡修斯横眉冷对，右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黑钢暴君，人如其名，暴脾气的铁匠，杀过很多很多的人，以至于武器都被鲜血染成了黑色。
“怕？呵呵呵……”
布兰登冷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首接变成张狂的笑。
“怕？哈哈哈哈……卡修斯，我告诉你，你真要做了不该做的事，怕？你连怕的机会都没有，痛快的死反倒是一种仁慈。”
布兰登确实怕，以前他怕自己的老大德雷克，后来遇到轩辕之后，他的脑海里被一双淡漠的眼神彻底占据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双淡漠的眼眸总会成为他的梦魇，恐惧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那双眼眸也越发清晰。
那个月亮高挂的夜晚，那个遍地都是鲜血和残肢断臂的夜晚，那双淡漠的眼睛就像看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一样看着他，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可怕。
那是一种不在乎，无所谓，愤怒也好，威胁也罢，任何一种行为的前提都是看到了你，肯定了你才会有后续，而那晚上那双眼睛让布兰登明白了一件事，有一种意思叫做你存不存在不重要，就像巨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踩死的虫子一样。
我杀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一刻，布兰登脑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活着，无比真切的渴望活着，也正是那时候起，那双眼眸带来的恐惧彻底击败了他，但也让他重生了，他开始明白活下去的重要性，所以布兰登变得心狠手辣，变得不择手段，也变得懂得守规矩了。
布兰登突然的疯癫确实让卡修斯不知所措，他从布兰登身上感受到一种叫做疯狂的东西，以前的布兰登，面对普通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但面对和他的老大同级别的自己也都是小心翼翼中带着一丝讨好，完全就像是一条听话的狗。
而现在的布兰登，给他一种感觉，一种随时都会跳起来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感觉，只要得到某种指示，不自觉的卡修斯的气势和声音就弱了下来。
“卡修斯！人们都叫你黑钢暴君，你最好祈祷你的身体如钢铁般坚硬，不会被切成碎块。”
“我确实是一条狗，我不否认，但也得看是谁的狗，莉莉安女士的忠告你最好还是听进去，不然我这条狗虽然不是黑夜城最厉害的狗，但我的主人要我咬人的时候，我觉得吧，现在的我，什么人我都能咬下去。”
对轩辕的恐惧让布兰登总是压抑着自己，每见到轩辕一次，那平和的笑容和淡漠的眼神都会加深这种恐惧，而布兰登在这种恐惧中越发暴躁，越是对轩辕顺从，对轩辕以外的人就越发暴躁。
恐惧带来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否则是会崩溃的，所以布兰登成为了一条‘血腥背叛’的狗。
气氛再次陷入安静，西个人坐着谁都不再说话，只有时不时的喝酒的声音。
“莉莉安，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良久，奥古斯特再次开口。
“你想要听什么？”
“啊？无所谓，你说点儿什么都行，现在的我觉得有些压抑，有点儿声音总比这样诡异的安静要好。”
“嗯，好吧。”
坦白说，莉莉安也有这种感觉，西个倒霉鬼坐在一起诉说烦恼，将灵魂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公之于众，反而让彼此更加压抑，现在西人都觉得头顶上压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来气，有点儿声音打破这种压抑确实很好。
“那就说点对你们有用的事情吧。”
两人抬头看向莉莉安，莉莉安嘴角扯出一个悲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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