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喋血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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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喋血序章

 

在那地精首领的虚情假意中,刘春生微微张开嘴,话语冰冷如剑锋出鞘——

“白疯,收起你那套地精的猴戏!我时间金贵,没空看你耍把式。”当他向前一步,那纤尘不染的道靴,踏在泥泞上,污浊的泥浆竟诡异地绕开靴底,仿佛畏惧着无形的屏障,“你!胆子不小,谁给你的命令?谁许你擅自煽动蓝宝石家族和莫古战邦开战?嗯?”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带着山岳倾塌般的压迫感。洞内忙碌的绿皮小子们脖子一缩,连挖掘的镐头都僵在半空,只剩粗重的喘息在幽暗中起伏,空气骤然凝固,洞外雨声哗哗,岩壁深处渗水的滴答声,仿佛敲在每个绿皮紧绷的神经上。

白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寒芒乍现,那点狡黠的绿光如同被戳痛的毒蛇,却被他硬生生摁回眼底,嘴角反而咧得更开,森森獠牙毕露:“嘿嘿,刘道长息怒!您这话可冤死俺了!那哪是煽动?是天上掉馅饼啊!您是不知道,蓝宝石家那帮傻帽自个儿先掐起来了,莫古那群蠢蛋又正好撞上刀口,俺们蛛牙不过是…顺手...推了一把,送他们早点去见搞毛二哥罢了!这不,还顺道捞了点油水,嘿嘿…”他搓着手,活脱脱一副“俺老实又能干”的无辜相。

“顺手推一把?”刘春生嗤笑,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纯粹的鄙夷,“好一个‘顺水推舟’!搅动整个枯木峡谷局势的‘顺手’?白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忘了是谁在你们被撵得如丧家之犬时,赏了条活路?又是谁,给了那些震旦图纸和紧俏的火药?”

“啪嗒!”

他猛地再踏一步,将手中那叠‘新图纸’摔在洞口稍干的泥地上。洞内幽蓝的荧光菇光芒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寒意逼退,一股混杂着硫磺与千年寒冰的奇异气息弥漫开来。“还是说,你觉得羽翼了,能挣脱缰绳,自己在这片腐烂沼泽里称王了?”

无形的压力如同冰冷的铁枷,骤然锁住白疯全身!他身后的“哼哼”史古格不安低鸣,伏低身体。白疯脊背肌肉瞬间绷紧如满弓,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源自道法的沉重束缚,空气粘稠如泥沼,但他脸上那标志性的邪月恶笑纹丝未变,獠牙在幽光下闪着寒芒。

“哎哟喂!刘道长您这话可折煞俺喽!”白疯嗓门拔高,带着绿皮特有的粗粝委屈腔,同时体内那股原始的、狂暴的绿皮力量如地底暗流般汹涌奔腾,对抗着外来威压,“俺白疯!对天起誓!对搞哥!对毛哥!发!毒!誓!俺对您的忠心,那比山高,比海深!您就是俺们蛛牙的指路明灯!再造的爹娘!俺们这点小打小闹,不都是为了麻溜儿办好您交代的大事嘛?您放一百个心!下回!下回俺指定提前跟您通气!绝不敢再自个儿拿主意!”他拍得胸脯砰砰响,唾沫星子在幽光里乱飞,一副掏心掏肺、指天画地的忠犬模样。

刘春生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审视着眼前这满口忠诚的地精首领,对方体内那股蛮横的反抗之力他洞若观火,那套“赤胆忠心”的表演更是拙劣可笑,但他此行另有目的,并非真要此刻撕破脸皮。他冷哼一声,那笼罩白疯的沉重压力如潮水般倏然退去,只留下刺骨的余寒。

“记住你今天的话,白疯。”刘春生的声音恢复清冷,警告之意却更浓,“震旦的援助,不是无底洞。听话,有饭吃,有家伙使,不听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洞内紧张观望的绿皮苦工,扫过扳手鼻梁上沾满灰尘的单框铜镜,最终落回白疯脸上,“…下次登门的,就不会是我了。你们这点家当,这点人手,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塞牙缝都不够。好自为之。”

白疯只觉身上骤然一轻,暗自啐了一口,脸上却堆满如释重负的谄笑:“明白!明白!刘道长金玉良言!俺一定把这帮兔崽子管得服服帖帖!绝不给您添堵!”

刘春生不再看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袍袖微动,一个物件带着破空轻啸射向白疯。白疯下意识伸手一抓——入手沉重、冰冷,沾满滑腻油污,散发着浓重的金属腥气。

那是一个结构扭曲怪异的金属部件,通体覆盖暗沉耐热涂层,前端是狰狞的狮头状喷口,内部管道盘根错节,连接处残留着爆炸熏黑的痕迹和某种粘稠刺鼻的黑色油脂——矮人喷火器的核心组件!

“你的‘尖笑’,在自由港,”刘春生语气淡漠,如同谈论路边的石子,“闯了大祸,惹了不该惹的主儿!这会儿,怕是跟你一样,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吧。”

白疯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神锐利如淬毒匕首:“惹了谁?他在哪?自由港是啥地方?”『狡诈毒刺』尖笑!他这位失踪己久、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好兄弟”终于有了音讯!

刘春生嘴角勾起讥诮:“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这种小角色没好处。他倒还有点脑子,知道捅了篓子后,把这破烂托付给自由港的震旦‘威远镖局’,指明转交给你。他最后的口信是——”刘春生模仿着尖笑可能的语气,冰冷道,“‘能烧穿铁王八的壳’。”

他不再看白疯阴晴不定的脸,目光转向一旁早己按捺不住、眼睛死死黏在喷火器部件上的扳手,“这破烂玩意儿,他费了好大劲,托了好几层关系才给你们弄过来。能不能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扳手几乎是扑了上来,一把从白疯手里“抢”过那冰冷的金属疙瘩,动作粗鲁得让刘春生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俺滴搞毛二哥啊!”扳手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发颤。

他手忙脚乱地扶正滑落的铜镜,手指哆嗦着抚摸喷口内壁精细的螺纹和那些复杂交错的管道,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矮垛子的顶级压箱好货!瞧瞧这耐热层!瞅瞅这油路!这喷口构型!绝了!太绝了!俺寻思…俺寻思只要给俺点工夫,琢磨透这黑油的方子…俺就能造出更狠更劲爆的玩意儿!烧!把骨头渣子烧成灰!把吸血鬼的破庄子烧成白地!Waaagh!”他完全陷入技术狂热,唾沫横飞,对着空气指指戳戳,仿佛己见烈焰滔天的焚城景象。

白疯看着扳手忘形的样子,又低头瞥了眼掌心残留的油腻,眼底掠过一丝阴霾,尖笑惹的祸绝对不小,否则刘春生不会讳莫如深。那‘自由港’的水,深不见底。尖笑怕是…凶多吉少。但现在,他鞭长莫及。

就在洞内气氛因喷火器而微妙变化时——

“报——!!!”

一声嘶哑狂吼伴着泥浆飞溅的轻盈脚步,猛地从洞口方向撞了进来!一个浑身裹满厚重泥浆、几乎辨不出原貌的蛛牙地精斥候,像头受惊的蜘蛛般冲入!头盔歪斜,露出半张因狂奔和激动而扭曲的脸,破烂的肺叶拉扯着空气,连滚带爬冲到白疯面前几米,“噗通”栽进泥水!

“老…老大!急报!干呕…干呕老大命俺…火速回报!”『特使』扫把挣扎抬头,声音嘶哑带血,混着浓重的泥腥,“南…东南边!‘腐牙’和‘血痂’那俩老棺材瓤子…打…打起来了!动真格的!就在‘血痂’庄园外头!干呕老大亲眼所见!庄园的看家狗全拉出去对砍了!城堡…城堡里头空了!机会…天大的机会啊老大!干呕老大说…说请您立刻发兵!掏了血痂的老鼠窝!抢他娘的!Waaagh——!!!”

这嘶吼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点燃了洞内所有绿皮小子的神经!死寂一瞬,随即是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咆哮!

“Waaagh!”

“打!打他娘的下三滥!”

“抢光!烧光!”

“掏了吸血鬼的耗子洞!”

原本埋头挖矿的“兽人农奴”们眼珠赤红,丢下铁镐,挥舞着沾满泥浆的拳头,喉间滚动野兽般的低吼。连扳手都暂时从喷火器的迷梦中惊醒,脸上混杂惊愕与一丝蠢动。

洛奇的练兵口号、干呕的疯狂、还有刚被刘春生警告压抑的好战本能,此刻被这“天降馅饼”彻底引爆!洞内弥漫的汗臭、土腥和粉尘,瞬间被一股暴烈、嗜血的欲望取代。

刘春生冷眼旁观这瞬间沸腾的绿皮巢穴,狭长丹凤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与不易察觉的讥诮。他整了整纤尘不染的道袍袖口,声音清冷如冰泉注入岩浆:“内讧?时机倒是‘巧’得很。”

淡漠的话语像根无形的针,精准刺破了狂热的气泡。白疯脸上那瞬间点燃的凶悍贪婪猛地一滞,他缓缓转头,布满疑云的绿脸上,双眼眯起,如同嗅到致命陷阱的老狼,闪烁着冰冷警惕的寒光,死死盯住刘春生那张毫无波澜、稚嫩又阴沉的脸,仿佛要从中榨出真相。

刘春生却不再看他,目光投向洞口外灰暗的雨幕,似在赏雨,“看来,白疯首领又有‘顺手’的仗要打了?真是勤勉。”嘴角那抹弧度讽刺十足,“贫道就不叨扰诸位发财了,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青色道袍无风自动!周身空间骤然扭曲模糊!一声刺耳鸦啼撕裂空气——“呱!”原地青光暴涨,瞬间收缩、变形,凝聚成一只翼展近两米的巨大青鸦!铁喙如钩,青黑翎羽泛着金属冷光,冰冷的鸦瞳毫无感情地扫过洞内,随即双翼猛地一振!

呼——!

强劲气流裹挟冰冷雨丝倒灌入洞,吹得荧光菇幽光乱颤,绿皮们纷纷眯眼后退。青鸦化作一道凌厉青线,如离弦之箭,毫无阻滞穿透密集雨帘,眨眼间消失在灰蒙天际。

洞内,只余鸦啼的尾音和骤然加重的雨声。

扳手抱着喷火器部件,茫然望向洞口:“他…他就这么走了?”

“走了好!”那泥浆‘特使’扫把,挣扎爬起,急不可耐地吼,“老大!下令吧!干呕老大还等着呢!机会不等人啊!”

白疯却如一尊冰冷的石像,对斥候的嘶吼充耳不闻。他缓缓抬手,粗糙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鼓囊囊的碎石袋,感受着里面棱角分明的坚硬,仿佛在汲取力量。洞壁幽蓝的荧光落在他脸上,映得突起的血管如同盘踞的毒蛇。

“内讧…时机太巧了…”他低沉的声音在突然死寂的洞穴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压过洞外雨声,“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俺们刚扎下脚,刘春生这神棍刚来‘敲打’完俺的时候打?干呕那混球小子亲眼所见?哼!”

他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暴射,如沉睡火山轰然喷发:“传令!”

“第一!废料墙所有守备,给老子把眼珠子瞪出血来!洛奇!你亲自去!把你野战营最能扛的崽子全顶上去!墙头所有破烂弩炮、火铳,全给老子灌满药!就算看见一只耗子从废料堆里探头,也先给老子轰他娘的一炮再说!”

“第二!”他目光如剃刀,刮过泥浆斥候‘特使’扫把,“立刻骑上,腿最快的蜘蛛!去给干呕传令!让他从‘血痂’庄园给老子滚回来!立刻!马上!坐他那破轮椅飞也给老子飞回来!误了事,老子把他剩下那条腿也砸折!”

命令如冰冷铁锤砸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刚刚升腾的狂热被这盆冰水浇得七零八落,只剩惊疑不定的喘息。扳手抱着喷火器组件,张了张嘴,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洛奇不知何时己如铁塔般矗立在洞口阴影处,雨水顺着他狰狞的蜘蛛图腾盔甲流下。他沉默地捶击胸甲,发出沉闷金属撞击声,随即转身,沉重的脚步声踏破泥泞,迅速消失在雨幕中,去履行他“血肉城墙”的职责。

沉闷的挖掘声再次响起,节奏却带着一丝不安的杂乱。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每一滴洞顶落下的水珠都像砸在紧绷的神经上。

白疯像头焦躁的困兽,在幽蓝光晕里来回踱步,碎石袋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咯作响。

史古格“哼哼”不安地跟着,湿漉漉的鼻子嗅着地面,发出低呜。

当洞外雨声中,渗入一丝不和谐的、如同万千枯骨摩擦的细密沙沙声时,白疯的脚步骤然钉住!他猛地抬头,侧耳倾听,青筋暴起的脸上,那抹标志性的恶笑如同淬毒的弯刀,骤然绽放!

“来了!”他低吼一声,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猎物终于踏进陷阱的兴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低吼——

呜——!

凄厉得足以撕裂魂魄的号角声,如同从九幽地狱最深处喷涌而出,猛然刺破了废料墙外沉沉的雨幕与死寂!那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怨毒与冰寒,瞬间冻结了洞内所有绿皮的心脏!

“敌袭————!!!”墙头上,瞭望的地精哨兵发出变调、充满惊骇的嘶吼!

轰!轰隆!轰隆隆————!

几乎在哨音炸响的同时,沉闷如滚雷般的撞击声接二连三猛烈砸在废料墙那由锈蚀铁板、粗大原木、巨石和腐烂垃圾堆砌的墙体上!整个山洞剧烈摇晃,洞顶簌簌落下泥水和碎石!

冲出山洞的瞬间,冰冷的暴雨劈头盖脸砸下。眼前的一幕,足以让最悍勇的战士头皮炸裂!

废料墙外,雨幕笼罩的灰暗大地上,己是一片惨白的死亡之潮!无边无际的骷髅士兵迈着僵硬而整齐的步伐,如同沉默的骨浪,汹涌扑向围墙!腐朽的骨剑、生锈的长矛汇成一片冰冷的荆棘丛林。

骨海之后,是蹒跚而行、散发着浓烈尸臭的僵尸群,拖曳着残肢断臂,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雨雾中,几辆由白骨与腐木拼凑、裹着湿透兽皮的巨大冲车,在大群僵尸和骸骨战马的拖拽下,一次又一次狂暴地撞击着墙体!每一次撞击,墙头都如遭重锤,泥浆与朽木碎屑暴雨般洒落。

“撕碎这些肮脏的绿皮臭虫!”一个尖锐、高亢、充满贵族式傲慢的声音穿透雨幕与号角,在战场上空回荡。声音源头,是墙外不远处一座由骸骨临时堆砌的高台,高台上,矗立着三道身影。

居中的吸血鬼,身披猩红如凝固鲜血的华丽丝绒长袍,金线绣满繁复的荆棘与蝙蝠纹章。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却带着病态的阴柔,血色瞳孔在雨幕中闪烁着残忍而亢奋的光芒。

他手中并未持武器,只优雅地端着一个镶嵌硕大红宝石的高脚杯,杯中盛满粘稠的暗红液体——正是“血痂”庄园主,瓦拉基斯·血痂本人!他身旁,侍立着两名同样身着精致漆黑铠甲、脸色苍白、眼神傲慢的吸血鬼贵族,显然是护卫或子嗣。

瓦拉基斯优雅地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猩红的舌尖舔去唇边残液,目光如同打量砧板上的肉虫般扫过墙头混乱的绿皮守军,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残忍微笑。他身旁的两名贵族吸血鬼,发出矜持而冰冷的低笑。

墙头上,虽有戒备的野战营绿皮小子们,仍被这突如其来的、无边无际的死亡浪潮和那沉闷恐怖的撞击声吓得阵脚微乱。他们挤在垛口后,看着下方惨白的骨海,听着僵尸的嘶吼与冲车撞击的巨响,握着武器的手心满是冷汗。

“慌个屁!Waaaagh!给老子钉住了!”

洛奇的咆哮如同风暴中的礁石,在墙头炸开!他那身画着狰狞蜘蛛图腾的改装圣骑士盔甲在雨水中反射着冷硬光泽,巨大的尖刺战锤己握在手中,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钢铁堡垒,矗立在压力最大的墙段。“弩炮!放!”

吱嘎——嘣!

墙头几架由扳手“俺寻思”改造的、粗陋不堪的扭力弩炮猛地发射!沉重的、前端削尖裹着浸油破布的石弹呼啸着砸进骷髅海中!轰!骨屑与泥浆齐飞,瞬间清空一小片,但更多的骷髅面无表情地涌上填补,惨白的浪潮没有丝毫停滞!

“弓弩队!瞄准那些推车的烂肉!给老子射!”扳手也冲上了墙头,鼻梁上的铜镜沾满雨水,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几十名手持帝国弓弩的执法小子。

咻!咻!咻!砰!

整齐的弓弦声夹杂着零散的火铳轰鸣,铅弹与弩箭打在拖拽冲车的僵尸身上,溅起腐肉黑血,几具僵尸倒下,但立刻被后面同类踩过,冲车依旧缓慢而坚定地逼近!

“砸石头!给老子往下砸!砸烂它们!”老兵们吼得嗓子劈裂。

墙头的反击如同投入怒海的石子,虽能溅起水花,却无法阻挡汹涌的白色浪潮。骷髅士兵开始攀爬粗糙的墙体,腐朽的骨爪抠进木头和石头的缝隙。僵尸在墙根下堆积,用腐烂的身躯充当垫脚。

冲车撞击的轰鸣一声紧过一声!一段由朽木和垃圾构成的外墙在连续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内塌陷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缺口!堵死缺口!”洛奇目眦欲裂,战锤横扫,将几个从豁口处探入的骷髅脑袋砸得粉碎!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礁石堵在豁口最前沿,战锤挥舞如黑色旋风,每一次挥击都带起大片碎骨腐肉,硬生生在豁口处犁出一小片死亡禁区!盔甲上狰狞的蜘蛛图腾在血骨飞溅中仿佛活了过来,择人而噬!

“呵呵呵…”血痂领主瓦拉基斯在高台上发出愉悦的轻笑,优雅地晃动着酒杯,“看呐,困兽犹斗。多么粗野,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挣扎。卡西米尔,莱昂内尔,”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吩咐仆人碾死蚂蚁,“去为我们尊贵的客人增添一点‘余兴’。顺便,把那个聒噪的罐头玩具,给我拆了。”

“遵命,父亲大人。”两名贵族吸血鬼优雅躬身,苍白英俊的脸上露出狩猎前的残忍兴奋。他们拔出腰间细长的刺剑,剑身在雨幕中闪烁着幽蓝毒光。两人身影一晃,如同两道融入雨水的黑色轻烟,瞬间掠过混乱的战场,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留下残影,首扑废料墙上那个致命的豁口!目标,正是如同礁石般钉在那里的洛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给老子钉死在墙上——!!!”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盖过了战场的所有喧嚣!白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豁口内侧一段相对完好的墙垛上!暴雨将他浑身浇透,破烂皮甲紧贴着贲张的精悍肌肉。他手中高举的,并非战矛,而是一本用油布仔细包裹、此刻却被雨水打湿了封面的书册!封面上,赫然是几个方正的震旦文字!

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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