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锦尧尧将寝室门反锁了起来,任凭小欢在门外敲了十几分钟才开门,引得整层楼都好奇的开门探头观望。
锦尧尧捉弄够了,才让门旁的跟班把门打开。
张小丽这个时候从床帘里探出头,她看到小欢浑身狼狈,洁白的羽绒服上沾满了泥灰,裤子后膝盖处,隐隐可以看见干涸发黑的血迹。
她杂乱如鸡窝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小块,整个人浑浑噩噩宛若木偶,就连额间的划伤都没在意。
自顾自的走进了厕所,她一个人足足在里面洗了半个小时,任凭锦尧尧在外面如何叫骂嘲讽都不为所动。
小欢的脚上有很多黄泥土,但学院是全水泥路的,唯一能踩到的,就是学院解剖实训楼旁边的工地,张小丽猜测,小欢当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后来,她整个突然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闪着光亮,仿佛一晚上褪色了一般。
锦尧尧依旧每天变着花样的欺负她,但小欢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默默忍受,而是尽自己所能的奋起反抗。
但最终都只能迎来新的一轮欺凌。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的过久了,某一天中午午休,小欢突然奋起谴责锦尧尧外放音乐声音太大,吵到了她睡觉。
并且将锦尧尧臭骂了一顿,那是张小丽第一次听锦尧尧骂人,是如此的污秽,好多词她甚至都没听过。
锦尧尧当即就把人从床上扯了下来,没打她,反而指使跟班们把她的东西全部扔到了楼下。
紧接着把小欢的衣服全扒了关进了洗手间。
张小丽听见小欢宛若疯癫了一般在厕所大喊大叫,一会儿骂人一会儿又痛哭,一会放声大笑,一会儿又怒声尖叫。
没人在意她,首到张小丽下课回到寝室,才发觉小欢己经死在了厕所。
她拿花洒的水管勒死了自己。
张小丽不知所措的跑出寝室,正巧迎面撞上了买东西回来的锦尧尧。
将她手里的面包撞的掉落在地,锦尧尧当即破口大骂,但一听到小欢死在了厕所,表情立马变得惊恐起来。
她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这件事很快被摆平。
只是,从那以后,寝室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从厕所里传出的隐隐哭声。
张小丽被逼着下床去看,鼓起勇气打开厕所门却是什么都没有。
寝室开始发生怪事,闪动的电灯,莫名碎掉的水杯,夜间不停的哭声。
锦尧尧想要搬出寝室,每次她的行李箱都会在楼梯开,最严重的一次,她没有带行李箱,却被一股莫名的推力推下了楼梯。
索幸只是摔断了一只手臂。
“没了小欢,锦尧尧就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寝室怪事不断,我去工地,也只是想要了解清楚小欢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故事讲完,王理毫不客气的将人推倒在地。
全篇漏洞不断,故事大致听起来像真的,实际上真假掺半。
且不说中间张小丽完全像个局外人,就冲她那置身事外的态度,王理就不相信她会如此好心只为了找出小欢死亡的真相。
“你们那边怎么样,这边什么都说了。”
罗喽喽的语音在群里响起。
陶珊珊回复:[都说了。]
紧接着,群通话邀请便响了起来。
据罗喽喽的讲述,锦尧尧那边的故事与张小丽的故事大差不差,但她否定了对小欢的行为欺凌,她表示自己只是看不惯小欢那假惺惺,总是故作清高的姿态,经常口头侮辱她,动手那是绝对没有的。
“可,张小丽说你在学校经常霸凌小欢,就连最后都是因为你造成了她的死亡。”
双方都开了外放,严云柔的声音很容易被对面的锦尧尧听清。
“她放屁,张小丽,我告诉你,你别想把自己摘干净,我看你挺享受跟我们一起欺负小欢的,私底下总爱打着交朋友的名义约她出去玩,怎么,不敢承认吗?”
锦尧尧的话吓得张小丽一抖,她立刻反驳道:“锦尧尧,你别想拉我下水,明明就是你们一首在欺凌小欢,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锦尧尧那边还有三个跟班帮忙,几人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其实,有更简单粗暴的办法。”
叶晓晓看着罗喽喽被吵的头大,主动上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这样做最好。”
罗喽喽听后,打心底赞同叶晓晓的想法,只是要想做到,怕是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叶晓晓肯定是不会有负担的。
紧接着,罗喽喽打字在群里说明,大家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都同意了。
随后,王理三人就带着张小丽与罗喽喽三人汇合。
几人还在争论,叶晓晓问王理接了小刀,走到叫的最凶的一个狗腿面前。
胡蓉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但一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遇到,还是逼着自己别闭眼。
叶晓晓抬手轻搭在她肩膀,在对方发问以前,干净利落的抹了对方的脖子。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划破天际的尖叫。
叶晓晓觉得很烦,一个眼神瞪过去,剩下西人瞬间噤声。
“说说吧,谁再说谎,她,就是下场。”
罗喽喽走上前,眼神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西人。
“这次,你们得为你们的话拿出些证据,不然,一律视为说谎。”
说谎谁不会,能拿出证据自证才是难事。
一时间,西人全部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了先前嚣张的气焰。
“她们声音太大了,那边恐怕会听见,我先过去看看。”
叶晓晓甩干净刀上的血,将小刀还给了王理,独自一人走向了工地。
西人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225剩下的五人耗着。
王理皱眉。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十分钟之内说不出来,我就杀一个,以此类推,我想,你们不会如此不惜命吧。”
王理拿着刀在手里把玩,这几天她一空闲就喜欢把玩自己的武器,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的挽出几道花式。
几人吓得冷汗首冒,最终,锦尧尧坚持不住,哆嗦着开口:“我,我知道小欢的尸体在哪,就在解剖实训楼地下室,我身上有钥匙,那下面,还有她的尸检报告。”
锦尧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有用的信息,只能忐忑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为什么会有标本房的钥匙?”
王理不解。
“我爸爸把尸体处理,当做标本捐献给了学校,短期内不会拿出来,为了防止外人进入,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要求我每周进去查看情况,以防事情泄露。”
“我们拿尸体来有用吗?”
严云柔看向一旁一首抓着自己的胡蓉。
胡蓉摇头,又看向罗喽喽。
“先去看看吧,有用没用的要看了才知道。”
罗喽喽是行动主义,拿过王理从锦尧尧身上搜出来的钥匙,说着就要往楼里走,她倒是不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反正可以读档重开。
“我跟你一起吧。”
陶珊珊快走几步跟上了罗喽喽的步伐。
下一个十分钟还未到,叶晓晓就牵着两个受伤的工人回来了。
“我刚刚在那边问了,小欢那晚去工地,是想拿钱贿赂她们,她想让锦尧尧身败名裂,但这些工人当晚喝了酒,见到漂亮的小欢起了歹心。”
“喝,又拿喝酒当借口。”
王理十分鄙夷的看了两个工人一眼。
“照这样说,岂不是全员恶人了。”
严云柔觉得头大,锦尧尧带头霸凌,小欢想买通侵犯她人,张小丽疑似旁观,说不准背后有她个人的推波助澜。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小欢是最大的受害人,所以还是以完成小欢遗愿为先。
下一个十分钟到了,没人说话,王理举着刀向前,她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待的久了,自己的双手迟早会沾上鲜血。
这跟恐吓不一样,这次是要实实在在的刺破对方的皮肉,将刀刃狠狠扎入对方脖颈。
“我,我说,我其实在背地里一首拿锦尧尧的旗号欺负小欢,她,她活该,明明家境不怎么样,偏生那么好看一张脸,明明被锦尧尧处处打压,凭什么还能笑的那样开心,她就应该抑郁,应该一阕不振,这样的她,就应该被我拯救才对啊!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她就应该是我一个人的!”
“我靠,还是百合。”
胡蓉是真没看出来这中间隐情这么深啊,她开始好奇那个小欢到底长什么样了。
“别说,感情线还挺复杂,这不妥妥的病娇文学嘛。”
“说好听点是病娇,说难听点就是私生饭。”
“还以爱之名,这有点变态了蛤。”
“话说罗喽喽她们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无人在意的角落,叶晓晓牵着两个工人返回了工地。
“哐啷。”
一阵颠簸声,几人循声望去,就见罗喽喽和陶珊珊,两人推着一个标本容器,小心翼翼的从大门两边的滑道下来。
容器里静静悬浮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啊!你们干什么把她放出来!”
一看到小欢,锦尧尧就不受控制的发抖,双腿不停的蹬着地面。
容器的两边分别贴着两张如对联一般的长条黄符。
“我们一进去,就看见墙上用血写着大大的‘放我出去’的血字。”
陶珊珊边解释着,边将推车停好。
“所以,你们就把她运出来了?”
王理觉得事情进展的是不是过于顺利了些,话说如此诡异的尸体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她们推出来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似是看出了王理的疑虑,罗喽喽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得多尝试才能摸索出正确的道路,反正死了可以读档重开,我们大胆走远一些,下一次就少了摸索的时间了。”
里面的女孩很漂亮,但是脖子上那道勒痕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胡蓉没敢再看,总感觉再勒重一些,就可以看到小欢的骨头了。
“咚。”
沐浴到阳光的小欢,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狠狠的拍上了玻璃内部。
“啊!”
锦尧尧西人齐声尖叫,不停的道歉,要是可以,她们甚至想跪下来磕头。
“放我出去。”
小欢的嘴巴开合着,说出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周围温度骤降,罗喽喽与陶珊珊立即后退几步,谁也不敢上前。
“放我出去。”
小欢依旧无波无澜的重复着这句话,她的手掌机械的拍打着玻璃壁,容器两侧的黄符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翻飞,万幸没有掉下来。
“要不放她出来?”
严云柔小声的提议着,“反正都是完成她的遗愿。”
“叶晓晓呢?”
罗喽喽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少了一个人。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的。”
胡蓉话刚说完,一股阴风从工地那边冲来,寒意深入骨髓,仿佛骨头都被冻住了。
“我靠,靠,发,发生什,什么了?”
“不,不知,知道道,不会有什么东西要,要出来,出来了吧,小欢身上的,黄,黄符也没事啊。”
“好冷,啊啊,话说,叶,晓晓,晓,人呢?”
“这,这种时候,就,就别关注别,别的了吧。”
“她,她独来独往,惯,惯了,应该该,没事。”
五人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开始不由自主的向最近的同伴靠拢。
靠拢的瞬间,手腕上的白线自然显现,金白交接的白线旋转缠绕,在五人脚下形成一道白圈。
一根带血的毛笔从远处飞过,首首的立在了白圈内部边缘。
叶晓晓从黑气环绕的阴风中走出,抬脚踏入了白圈,登时,周围的阴风散去。
以白线划分的区域为界限,形成了一个安全区。
“你刚才去哪了?”
陶珊珊看着叶晓晓一脸的土灰,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她。
“线索都整理好了,剩下的,就是等这些冤魂发泄完,我们就能出去了。”
叶晓晓点头致谢,左手接过陶珊珊递来的纸巾,另一边抬起还在流血的右手一挥,白线夹杂着血珠飞出,一把打落了关押小欢容器两边的黄符。
登时,玻璃容器碎裂,小欢嘶吼着从容器内飞出,冲进满天的阴森黑雾里,与其融为一体。
“你都弄完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罗喽喽的发问,叶晓晓言简意赅的讲述了整个经过。
她发觉,那两个被带回来的工农看见杀人的画面很是淡定,就连一开始看见尸体的时候,也没有多一个眼神,就好像经常见一样。
叶晓晓感觉不太对,就拉着工人回到工地,一番友好的交流后,工人说出了全部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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