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乍然觉得世界仿佛在跟他玩笑。
这段时间以来,周遭的人和事仿佛一夜之间变得陌生,让他有种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错觉。
李相夷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问道:“师娘,师傅他……他的坟墓在哪里?
徒儿给他带了最爱的兰生酒。
他要是知道我回家了却没去见他,肯定会生气的。”
芩婆望着满眼泪水的李相夷,温柔地说“他不会怪你的,师娘陪你一起去与他说说话。”
李相夷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与刘如京一同前往漆木山的坟墓。
“老头子,我来看你了。看看我今天带谁来了。”芩婆蹲在坟墓旁,轻轻抚摸着墓碑,仿佛在与他低语。
李相夷则跪在坟墓前,从包袱里掏出几坛早已准备好的兰生酒。
刘如京想着门主此刻定有许多心里话想说,自已作为外人在此多有不便。
于是,他恭敬地跪下磕了几个头后,便识趣地退到一旁,向芩婆示意后,转身离去。
李相夷低声说道:“师父,徒儿不孝,直到现在才来看您。对不起。
您看,师父,徒儿这次带了很多酒给您,您尝尝,这个味道您绝对喜欢。
不过您还是得忌口,不能多喝,知道吗,小心点身体。”
泪水无声地从李相夷的眼眶滑落,他左右手各执一瓶酒,轻轻碰了一下。
“师父,徒儿给您赔罪了。”说完,李相夷就将右手的酒瓶倾斜,倒出一些酒在地上。
接着,他拿起左手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好喝吧,师父,徒儿跟您说,这是我前段时间出门在外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好酒,早就想带来给您尝尝了。
只是徒儿那时候忙,忙得自已忘了未婚妻,忘了师父,师娘,还有师兄...
徒儿还把师兄弄丢了,连把他的尸体葬在您旁边都做不到。
您说我是不是很混账,什么都做不好。
不过师父,徒儿现在找到了一个特别能干活的人,不会让徒儿像以前那样天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时间来陪您。现在有大把时间陪您跟师娘,您开不开心啊?”
李相夷的眼眶微微泛红,目光紧紧锁定在墓碑上那些冰冷而沉重的文字上。
芩婆与李相夷在漆木山的墓前倾诉了许久,而刘如京也未曾闲着。
李相夷带的东西很多,但都是不是饭菜。
考虑到其中一人不善烹饪,另一人沉浸在悲痛中无心于此,刘如京便决定亲自下山,为他们准备些饭菜。
他匆匆赶往山脚下的集市,挑选了一家口碑极佳的饭馆,精心打包了几份热腾腾的菜肴。
当李相夷与芩婆一同返回时,映入眼帘的是满桌的佳肴,香气扑鼻。
芩婆略显歉意地说:“这……真是不好意思,作为客人,还让你为我们操心饭菜之事。”
刘如京正欲解释这些饭菜并非出自他手。
就见李相夷神情古怪的看着刘如京,心想着自已过去还是太自负了,连自已门内中人会做饭都不知道。
注意到芩婆面色不佳,李相夷连忙宽慰道:“没事的,师娘,他不是客人,他是我朋友,给您做一顿饭还是可以的,您先坐下。”
扶着芩婆坐下后,李相夷转向刘如京,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仿佛在说:“你做得很好。”
看着自已门主投来的赞赏,刘如京连忙澄清:“门主,门主师娘,我不会做饭。这些饭菜是我从山下的饭馆里打包回来的,想着你们可能会饿。”
“这样啊。”李相夷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刘如京。
原本李相夷还想让刘如京教他做饭呢,毕竟他现在长大了,不能总让师娘给他做吃的。
刘如京则尴尬地扭过头,假装擦拭着并不存在的鼻涕。
芩婆无所谓,既然有吃的,她就吃。
她今日心情沉重,老头子离世,小徒儿带着大徒儿去世的噩耗归来,让她无心他顾。
“多谢刘侠士,你大老远地陪相夷过来,还为我们张罗晚上的吃食。”芩婆感激地说。
刘如京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饭后,李相夷主动请缨:“这些碗筷就让我来洗吧。”
芩婆顿时很是惊讶,毕竟李相夷从未洗过碗。
芩婆很是担心他不会洗,但看着他坚定的眼神。
说不定在外面学会了呢,李相夷不是小孩子了,芩婆选择相信他,而不是质疑他。
所以芩婆回答了一个好字后,就很是放心的回屋了。
临走时,还不忘告诉刘如京今天睡在哪里。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人,的餐桌,
剩下的刘如京,面对着空旷的房间,想了想,觉得自已也应该回屋休息。
刚踏入房门,刘如京正欲点亮灯火,整理好床铺,准备迎接梦乡。
啪嚓!啪嚓!”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珠落玉盘。动听极了。
刘如京快步走向厨房,只见李相夷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散落一地的碗筷,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发觉有人后,李相夷缓缓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我说它自已掉的,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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