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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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世

 

他林松敢说,因为林玉之事他被罚了俸禄,心中不爽,所以迁怒于她吗?他不敢。

宁国公是京城出了名的铁骨头,萧氏一脉跟随开围先祖打下江山,而每一代宁国公必须为国立功,才可沿袭国公爵位,宁国公一脉男女皆勇,初代宁国公一套萧氏枪剑法,为大周王朝培养了不少将才。代代宁国公忠心不二,也使得圣宠代代不衰。但圣宠不衰,不代表不被猜忌,从先祖皇帝到当今圣上,宁国公手中的兵权早就被分削。

定国安邦后,天家将将领手中的三分调兵权收回,统兵权由五军将领调配,西安东定,南顾北萧,除此之外安国公为皇后母家,受帝王重视,因此也负责京城禁军的训练,而南疆则是由宁,安二公共同镇守,小公爷萧凭之子现在还于北疆,同北朔作战。

就是宁国公今日杀了他,圣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他现在被因罪停职.林父一想到这些,心中暗责自已怒气上头,只想那不孝女得到惩罚,却把宁国公回朝这事给忘了。

宁国公见二人一动不动,埋头跪在地上.便要起身,朱氏见座上之人动静便大着胆子回:"是..是..玉儿.她不听官人话,数次与官人反抗,竟还敢."

"还敢什么?"

"她竟还敢私自出府,私会外男.让尚书府颜面无存.",宁国公轻笑一声,又听见朱氏又不知死活地继继续说:"今日妾身带着吴妈妈出门采买,便听见行人议论,林氏小姐和一少年在马上相拥,举止亲密"她话未说完,宁国公便拿起一个茶杯向他们二人扔去。朱氏来不及身躲开,那茶杯便砸在了她的肩头,一时刺痛从她的肩头传来。

措不及防之际.却又见宁国公来到他二人的身旁前用他那拿拎满惯了方天画戟的双手,拎起他们掐着他们的脖子,那一双狼王寻觅食般的眼睛,如凶神恶煞一般望着他们:"谁给你的胆子,敢、骗、我?!"

他将掐着的二人扔到雪地里,恶狠狠地道:"你是什么身份,敢损我玉儿清白,林松,我当初瞎了眼把桐儿嫁与你。当年桐儿出征被贼人暗箭所伤,坏了申子你身为人夫,终日消沉,她唠症缠身,卧楼难起之时,你在哪里?你在筹划如何将你这侧室夫人抬为正室!我出征之前,本意是将玉儿送至相府,念你为玉儿生父,且当时爱女心切,才将玉儿托付于你可你却任由这蛇蝎妇人,苛刻她就罢了,竟还敢在这大雪的天,让她跪到昏述。逼死了桐儿正还不够,还要逼死她的女儿吗?!"

宁国公愈加愤怒,萧桐的死是林松加了一把雪而促成的。

他的三个儿女中萧桐是最为优秀的一个,复杂而难以领会的萧氏枪法与剑术她只用六年就已练成,就连长子萧凭都需要七年。

大周王朝与众不同的便是女子经特殊选拔便可为将,为官。

宁国公喜爱后辈,同时女儿的出色又让他倍感欣慰。

但天公不作美,事事与人违。

萧桐封将之后在一次宴会上爱上了新科探花郎林松,事情发展也算美满,直到林玉出生后,萧桐出兵平反淮安王之乱,中了毒箭,回朝之时林松已娶了工部尚书府的次庶女,朱氏为侧室。

萧桐中毒后身子静养便可痊愈,但流水一般的珍贵补品补着身体却随越来越差。

林松也只是偶尔想起才来看望一次,一次寒冬萧桐再也没能挺过去,而她死后不多久朱氏就被抬为了正室,其中细节可不言而知。

宁国公也一直在查女儿之逝的根本原因,每每看见二人使为故去的女儿报打不平,愈加愤怒。

“你们二人最好祈祷玉儿没事,不然我要你们对黑心夫妻的狗命。”宁国公往林松身上踹了一脚,扬袖策马,消失在了风雪里。

夫妻二人在雪地里似乎还没缓过神,但过了不久,朱氏便被林松扇了一巴掌。

朱氏不明所以吼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替你解围,还不满意吗?"她站了起来,双目瞪着林松。

林松却一把扯过她的衣领:"我还得感谢你是吧?!"说罢他又给了朱氏一巴掌:"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后一句。你知道与林玉在马上相拥的是谁吗?是镇国将军傅景之子,傅陌,萧凭的徒弟,圣上今日新封的羽林将军,他早就与林玉有了婚约,今日又不求封赏只要圣上赐他与林玉的良缘,你以此来辱林玉清白,是拿宁国公当傻子吗?!"林松扔开她。

朱氏低声喃喃,惶恐不安。

林松气冲冲地抛下一句。"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回你院待着去,薇薇还有几日从书院回来,你便几时再准出院,"说罢便,气恼恼的转身离开

冤种,他林松就是个大冤种,谁都得罪不起。

他边走边想,越想越气。

宁国府里,林玉发着烧,混浑身滚烫,嘴里时不时念着:"‘娘亲,娘亲"

一旁守着的傅陌,神经高度紧绷着,安抚着女孩,下人们来来往往,一番功夫下来,林玉安静下来。

她陷入了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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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妤,快过来"萧桐唤着她,林玉看见她从房中走出来,一身榈黄的衣裙发上别着一金丝掐边点翠蝶钗,发鬓高高盘起,她慢慢地蹲下,张双臂,轻声唤着:"妤妤,快来到娘亲这儿来."

林玉含着泪向她奔去"娘亲!!"

可当她的双手将要抱拥抱萧桐的时,却落了个空。

她在迷茫中转身回头,就看一个小小的孩童被萧桐抱在怀中,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

那是儿时的自已。

她看见娘亲将小林玉抱进房中,她跟了进去,望着二人在桌前坐下,萧桐将桌上一方盘拿近。

小林玉便两眼放光“藕饼呐"

小林玉抬头看向萧桐,"娘条是给妤妤做的吗?"

萧桐看着怀中的女儿,微笑着用食指刮了刮儿的鼻梁,点点头:"不过妤妤要回答娘亲,今日有好好听夫子的话了吗?"

小林玉用力的点点头:"那娘亲,妤妤可以吃它吗?"

萧桐将藕饼拿到女儿面前:“娘的小馋猫。”

她笑着,看着乖巧地吃着藕饼的女儿,一旁的林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突然萧桐开始咳了起来,小林玉放下手中的东西焦急地看着萧桐,但萧桐却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娘亲没事”

这时小玉却将手抄起来:鼓着腮帮子,似一只小小的河豚:"娘亲又不好好吃药,娘亲是坏孩子."说完,便头猛地转偏过去。

萧桐被"小河豚"逗笑.又连忙安时抚她:"好好好,娘乖乖吃药,娘亲答应妤妤,会好好吃药,一直陪在妤妤身边"

画面开始变得扭曲,一群人守在床边,萧桐的肤色白得令人害怕。

小林玉紧装抓住她的手,但最后却也垂了下去,林玉的泪水涌出,她想要过去抓住母亲最后就只剩一片黑暗,只留她一人,不知所措、惶恐、迷茫、哀痛、如同洪水猛兽将她淹没,她奔跑着,逃离着,挣扎着,最后依旧处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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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宁国公回府的宁国公到家便来察看林玉的状况。

南宫雪正与傅陌一同守着林玉。南宫雪有些害怕但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没醒,外爷,玉姐姐会醒过来的吧?"

宁国公慈祥的安慰着南宫雪:"放心把吧,一定会的。"才在尚书府大发雷霆的凶气已然不再,他走到傅陌身边:"陌林,去休息休息吧。还有其我们其他人可以守着,你别太担心了."说罢便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傅陌依然不动。

南宫雪在一旁也看着揪心,宁国公便又说:"你也得好好的在意在意自已,不要妤妤好了,你又病倒了,那不行的,而且你也不想她醒来,却看见你倒下,为此伤心吧。"

这话似乎激刺激到了傅阳,他站起身来一副失魂落自魄的模样.便向着字国公行了个礼:"有劳国公大人了."

"这是哪里话玉是我孙儿,我自然要照顾好她的。雪儿,带傅将军去前厅,叫下人收拾客房,陌林今日便在这住下吧."

南宫雪正要上前回应;傅陌却开口回道:"不必,家母还在家中等我归家,今日回朝未到家中报平安,家母恐会担忧,待明日二皇子封王礼成,诸事落定,我再来照顾妤妤."说罢便又向了宁国公,南宫雪行了个礼:"妤妤,便拜托二位了."

宁国公做了个手势"去吧,这里自有我们打理."

南宫雪未说一字,望着傅陌的身影消失在了风雪里。

寒风凛冽,却也昭示着年的丰收

而府外,先前说着告辞的顾沧云,见傅陌出来,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后,以为前面的头正为心上人伤心并不会注意到自已,不想那木头开口言:"出来别跟在我身后."

顾沧云放开手中牵着的缰绳,摊了摊自已的手,轻摇了一下脑袋,慢慢地向站在原地的傅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拍了拍自已身上的雪

"我以为你会留宿国公府,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能等着你出府,不过出乎我意料还真让我等到了."顾沧云走到他傅陌身旁,将手靠他的肩上

傅陌:"等我干嘛?有事?"

顾沧云:"没有,怕你冲动误事,走吧,送你回家."

"我看上去很像意气用事的莽夫?"傅陌剜了他一眼,但好像又想起什么。

顾沧云一听像抓到了什么黑历史一般,凑到傅陌面前,一脸坏笑地嘲讽道:"啧,啧,啧.也不知是谁刚才在宁国府,要冲着出去杀人呢"

傅陌停了下来,脸瞬间黑了一度,顾沧云还在看热闹不闲事大,继续说:"也不知是谁啊,在南疆日想着早点打完仗回家,竟一时冲动带人绕后突袭苗王老巢不成反被围困,还要殿下着我前去营救。啧啧啧,"顾沧云逗弄着他,当他还想说怎么:"还有……"却被突如其来的袭在后脑的拳头打断,便委屈巴巴地回“怎么还不准人说啊,让人都知道你傅公子出征相思成疾,硬生生把回朝的时间从一月缩到了二十日,"

顾沧云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被袭击的后脑勺。

傅陌就在这时给他回了一个阴森的笑,并带着这微笑,一字一句地回道:

"对呀,我就是,相、思、成、疾,怎、么、了!"

就在顾沧云思考如何回复时,傅陌对笑着说:"我好歹还有得思,不像某位顾小帅不能思."

这话是故意的,说得顾沧云一个激灵。

他敢说傅陌就是在嘲讽他,一瞬间就急了:"好啊傅陌,我好心送你回家,你竟然嘲讽我."

"你先动的口,自找的,与我无关."

顾沧云听了这话心理便想着:这兄弟,能换吗?

不过经过这一翻玩笑,也终于将傅陌从林玉受伤的失魂落魄中释放了出来,就算被傅陌打趣了,但他心里依旧是高兴的。

兄弟嘛,我还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这种默契来自于长年累月的相处,战场上刀箭无眼,可信任所向无敌.

“圣上今日未提及对你的封赏,恐是欲让你承袭大帅的爵位与虎符。”傅陌行至将军府前,忆起今日朝堂上的论功行赏之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沉声道:“天家多疑,唯有忠心,方可前途坦荡。顾兄,你我二人皆出身将门,这坚定的信念便是忠君爱国。手握兵权,更需谨防遭受谗言中伤,行事务必谨慎,小心提防小人算计。”他一改来时的神态,一脸肃穆地提醒着顾沧云。

“兵权乃重权,现今天下虎符调兵权在君,统兵权在将,陛下必定会再度削弱将领兵权,顾家也好,宁国府也罢,此乃无法逃避的宿命,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然而圣上也定然知晓,天家虎符的去向势必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二皇子军功卓著,明日便要封王立府;三皇子常伴圣上左右,协助处理政务。两位殿下表面上兄弟和睦,实则背后争权夺利,亦是有目共睹。储君之位,择贤而立,无论赐予何人,都难免引发一场动乱。时局,实难预料啊!”傅陌与他对视一眼,深知政治斗争一旦开始,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太平来之不易,动乱却轻而易举。王侯将相,各怀异心,越是太平盛世,暗流越是汹涌澎湃。储位之争,在所难免,那天下的至高之位,令君臣离心,相互残杀,此乃古往今来天家权力更迭之规律。

即便是小小的尚书府,亦有人为了夺权,不择手段,谋害他人性命,更何况这广袤的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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