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姜松韵顿时就开始头疼起来,不是真头疼,而是恼,恼自己怎么又不小心戳到别人的痛处了.
“没事儿,你想听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余锦岚月光中敛着柔光,似如和煦微风,沁人心田.
姜松韵先是一愣,有些疑惑:"你不抵触吗?"她眨着眼,歪了歪头:"方才的话语中,我听得出,你好像不太想去回忆从前的事."
"是这样,"余锦岚首勾勾地看着那双杏眸,仿佛那是他的勇气和力量的源泉,只需一眼,便可面对所有的一切。
"过往藏在心里,并不是因为抵触,而是需要有一个知心之人愿意倾听,更何况我的过往,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急做这个倾听者."姜松韵又用余光瞟了车后的少年一眼,放松了下来.
"我生于田园,还有一个比我大六岁的哥哥,家里原本有自己的田地,幼时哥哥便跟着父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母亲种桑养蚕,缫丝制绢,而我那时便在母亲地怀里,看看她的巧手将那些绢布,制成一件件新衣,天晴时她还会牵着我跟着婶婶去溪间,采摘荇菜。那时候哥哥白日在田间耕作,晚上便带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书,在黄晕的烛光下读着,常常看至深夜,才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母亲担心他着凉就给他制了床小被."
余锦岚垂着眸,唇角挂着笑意,半弧形的修长浓宽的睫毛也掩不住眼底的眷恋.
“看来念卿的爹娘和哥哥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呢!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哥哥"了."姜松韵听他提到兄长,脑中浮过辰王的容颜,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辰王殿下和陛下娘娘也很好,"余锦岚出言道:"生逢明主,是我之幸."
顷刻,他才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不久,哥哥便中了秀才,他博学广识,远近闻名,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哇!厉害呀!"姜松韵应和道,"后来呢?"
"中了秀才后,哥哥比从前更加刻苦,早也用功,晚也用功,爹娘也很欣慰。”
“大家都觉得,哥哥一定可以学有所成,我们家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但是这些美好的幻梦,却被一朝突如其来的意外,击得粉碎."
余锦岚的手不自觉地摸紧了缰绳,其力之大,恨不得将它嵌入血肉,他的形容漫上怨恨、痛苦、哀伤以及无可奈何的汹涌浪涛,几番斗争和压制后才归于平静.
姜松韵没敢说话.
"一个新来的乡绅,带着县里的人,夺走了我们家的田地,那人与我父亲先前有隙,几次想逼迫父亲,将星月湖边的良田买给他,可他出的价太低了,父亲不同意。他便怀恨在心,到县衙状告我家私藏人口拒纳粮税,县衙的人匆匆忙忙地来到我家夺了田契,父亲苦苦哀求,却被他们打断了双腿,没几天就走了,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在我六岁的除夕,也故去了."
姜松韵心中涌上一阵心疼,旋即便被怒火代替,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在心里将这事记下一笔,待回京城。同父皇爹爹说,这地方是该整治了.
"双亲故去后,哥哥便带着我西处讨生活,他去地主老爷家,给他们家做伴童,写书帖去换银钱,一边养活我,一边奋苦读书,想考个功名,渐渐的他的才名越传越远,传遍了姑苏的大街小巷."
"那令兄既负贤名,又为旷世奇才,现在应该也是京中官吧?怎么这么多年,也没听父皇和母后提起前朝有哪位大人冠以余姓呢?"
余锦岚面容一转,冷冷地杂着三分不甘:"他没在朝中."
"为什么?"姜松韵急了,也惊呆了.
"他参加了姑苏的秋闱,也中了解元,但他没能去到京城,也没能参加参加春闱"
“不是,都中了解元了,为什么不去参加春闱啊?"
姜松韵突然就明白了.
春闱?
她忽而就想到了辰王在礼部的第二份任命——主事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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