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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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章千峰

 

"小姐,你找我?"千峰问.

"那边安排好了吗?"林玉问,她坐在屋内的闺床上,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

"南羽在那边盯着呢,都安排好了."千峰站在她的身前说

"那就好,"林玉深呼吸,像是鼓足了气,说:"千峰,你跟在我身边,也好多年了吧"

"回小姐,千峰已经跟了你九年了."她说

"我记得,你比我大些,今年有二十了吧."林玉好奇地问"若是一直这么跟着我,怕是会耽误你."

千峰突然想到什么,探问道:"小姐是想赶我走了吗?"她咽了咽又说:"小姐千峰愿意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一个九年,两个九年,多少个九年都心甘情愿,小姐能不能,别赶我走.”她声音哽咽着,让人听了不舍.

"是啊九年,人的一生短暂,又能有多少个九年呢?你跟了我九年,可我为什么猜不透你呢?"林子垂下眸子,好似在惋惜什么.

千峰心头一动:"小姐这话是何意,千峰有些不懂."

“你什么时候勾纸上空仁的"她说着,便站了起来:"或者,我换个说法,你和空仁,是什么关系."

只听扑通一声,千峰便猛然跪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神情中竟带着几分慌乱与震惊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样,够清楚了吗?"林玉半笑着盯着她,如同美丽却又凶狠的妖魅,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将她碎尸万断.

"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千峰惶恐地问。.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除了武艺,一点长进都没有."她坐回闺床,半跷着腿说:"我的行踪我的秘密只有你们几个心腹之人知晓,在查案的时候,更是无时无刻不将你带在身边,那日曹太医是你寻到的吧,也是你将消息传给空仁的,对吗?"

她明明坐着,还挂着一丝讥诮的笑,但给人的威压却丝毫没有削减.

"是."千峰答道.

"九年前我母亲离世,年末下着大雪的街上,我带你回了家,后来,继夫人与我父亲争吵。”

“你故意引我过去,让我怀疑母亲的死。”

“我将暗网交给你,你便借机查了空仁被追杀之事。”

“再后来你听空仁的话,寻到了曹太医,故意激怒我,让我去祈福寺与空仁对峙.”

“这么多年来,我所行的每一步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对么?"林玉依旧笑着,偏偏眼中的杀气,肆无忌惮地泻着,令人害怕.

"是.可是小姐,我和师父一直都在帮你,真的,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呀,你不是一直在查夫人的事吗?我们是在帮你早日查清这背后的真相啊.小姐!"千峰慌张的说着,语速极快,却又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帮我?千峰,你们和我顶多算得上合作,大家不过各求所需,我要查清母亲当年的真相,而你们想要的不也是报仇吗?目的相同,对象不同罢了."林玉说

"小姐,小姐属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属下真心的是在帮小姐啊."千峰说

林玉似乎是坐累了,她站起身在千峰面前来回走动,又说:"你知道的,我不喜算计他人,更是厌恨他人算计我。”

“十年前一场大火点燃了城东南夜空,烧毁了一处宅院,而这宅院正是空仁入佛门前所有的积蓄——蔡府。空仁的家眷都在那一夜葬身火海,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弟子因为被空仁带着出门问诊,才免于难,而这小弟子就是你.”

“九年前我母亲离世,空仁灵机一动,知道我一定会彻查此事,利用我的善心,将你安在我的身边,而从始至终,你与我的相遇都只是你们计划中的一步,而我是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对么?"她高居临下的看着脚边的人,怒意横泻,目光像乌云中划出的闪电,黑沉沉的阴沉得可怕,袖中的手悄然紧攥得关节"咯咯"发响

"小姐,小姐,我没有,您待我恩重如山千峰千峰,怎会去做那凉薄之人呢."地上的人听着她的话,惶恐不安.

"从前多少次死里逃生,你都没怕过,怎么今天倒怕起我来了?"林玉甩开扯上她衣裙的那双手,冷冷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似乎多看一眼也觉得恶心.

"小姐,小姐,我......我......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真的,您可不可以别赶我走."千峰重重的将磕在地上,磕下又弹起,好似那地板不是地板,要不是她的额上渗出鲜红的血,流过眉心,还真要人认为,她磕的,是朵软软的棉花.

“千峰,你这一身武艺,是我教的,兵器,是我送的,就连你用来查案的暗网,也是我建的,"她俯下身,轻轻用手中的团扇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些怜香惜玉嗓音,又说:"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呢?"

听她这么一说,千峰的心飞速的沉了下去.

她完了,她小姐这是疯了!

"不过你知道的,"只听“铿”的一声,少女的手中少了把扇子,却多了把利刀带着笑意地继续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她。

"我平生最恨白眼狼."少女抚过那银白的剑锋:"我养了你九年,视尔如娣妹."

"小姐"千峰已然绝望,偏又倔强想要唤醒女孩最后的理智,可那利刃已然抵上她的颈边,又听她说:"我待你不好吗?"

"小姐"她还在唤.

"为什么!"林玉恶狠狠地瞪着她,杀气瞬弥漫整个屋子.

刹那间,刀光剑影,血液飞溅在她的衣袖和裙摆上,沾染在她秀美的脸蛋上,给她添上几分肃杀的清冷之美.

她正用手帕慢慢擦拭着剑上残留的血,一阵敲门声过,从门外走进一人,端着热茶和糕点,放在桌上。

他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向擦剑的女孩,这时女孩也将放回剑鞘.

"脸脏了。"女孩还有些情绪低落,说这话时有些楚楚可怜.

"没事,擦擦就干净了."他说着,给低着头的女孩拭去脸上的血迹,起身之时,瞥过门外守着的人,示意他将尸体搬走,对着女孩温柔地说:“你瞧干净的,不脏了.”

“裙子脏了.”她说

“待会换下来.让汀兰和翠玉她们拿去洗洗."他抚着女孩的脸说道.

"不要了,洗不干净了,扔了吧."她推开想要揽她入怀的人,"屋子也脏了.你先出去吧."

她转身向床边走去,不过还没迈开腿,就又被那人强行拉入怀中。

"衣裳不要了咱们就再做一件,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去和绣娘们说,屋子脏了,待会我来清理,若是不想住了,咱们就去跟师父说换一间,好不好."他哄着她说。

"你不怕吗?"她垂着黑黝幼的眸子,试问他.

你讨厌我,远离我吗?

她其实想问。

他从没见过这般真实的她,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玩弄心计.

像他这般清白之人,会厌恶她的吧.

"什么?"他言语柔和的问,"为什么要怕,战场上刀剑无眼,多正常的事儿,从前我们仗剑行天下,杀了多少穷寇山贼,有什么稀奇的呢?"

"可是,这不一样,这不是战场,她也不是....."

即使她杀了这人,但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人都像姐姐一样,在林府那些忍气吞声的日子里,陪着她,护着她,温暖着她,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目作多情的笑话.

"没什么可是,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哪哪都可以是战场,细作比敌寇更可恨。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他将头靠在女孩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就这么落在林玉的心间.

这个拥抱,霸道且温柔,是这样的温暖与滚烫.

她贪恋这份温暖,转身反抱回去,不想放开.

"你不必如此自责,她或许真的没有想过害你,但却一直在利用你,你对她,已经仁至又尽了."他将怀中的女孩搂得更紧了些,似乎巴不得将触进骨血中,温柔地轻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

“我没有自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坦诚得不到回应,善良却得不到善报."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换不来他们的,来同我换吧,行不行?”

他终于将她放开,诚挚地盯着她的眼睛,热烈而明且张胆的爱,一泻而出.

君若无意穿堂风,奈何孤倨引洪流.

他捧起女孩的脸,在她的眉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又说:"阿玉,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来,今日做了杏花酥,你尝尝?"

她点点头,换上久违的笑颜:"好!"又想了想,推开他说:"你先去里厅等我,我换身衣裳过来,这里到处都是血,怪煞风景的,待会唤人来清理清理."

他眸中含情脉脉地看向她,欣喜地笑了笑"行,我等你."还是不舍地端着茶点走向了客厅。

"木辰,带上黍离,去将屋子打扫干净。唉,等等,你家少主母换衣服呢,你现在去?等她出来了你们再去."他对自已的属下低声说道.

“是,公子."木辰回,"我现在去找黍离.辰辞行,一个健步跃上房檐,迅速离开.

“唉?陌林,你不是去给妤妤送茶点吗?怎么又回来了?"萧元见傅陌走了过来,便收了手中的枪,问道.

“她在换衣,让我到客厅等她."傅陌淡淡地回道。

"哦."萧元不再管他,继续练自已的枪法.

莫约一刻钟后,林玉换了一件浅嫩绿绣着白鹤的衣裙,走了过来“哥哥在练功呢."

"昂,妤妤来了!我妹妹真漂亮!陌林在里厅等你呢,快去吧."萧元笑着对她说,似乎还有些吃瓜的模样,示意她快去.

"外爷和舅舅他们呢?"林玉一天都没看见宁国公和萧凭,不免有些好奇和担忧.

"陛下早些时候派人来召他们进宫去了,想必有要紧事,恐怕还有一会儿才回来."萧元说。

这个时候召宁国公父子进宫,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那哥哥先练,我先进去了."林玉笑着说,

"阿玉,快来,要凉了."女孩才进门,那坐在里厅的少年便唤道

她向他走去,还俏皮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烂漫的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心中更觉欢喜

这件衣裳,是他送的。

"你喜欢吗?"少年问着眼前的女孩,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喜欢."女孩凑得近了些,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又说:"裙子喜欢,禚点也喜欢,人更喜欢."她大胆又快速地用唇,像那蜻蜓点水般,轻轻点过他的面颊,

"人更喜欢."她又说道。

"别闹,吃糕点."他被突如其来的吻,整得有些措不及防,更多是暗喜万物。

沉醉于温柔的风,灵魂沦陷在包容的爱.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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